“……,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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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吉時,入棺。
祈寶兒還未正式行過認親禮,論理來說還不是大賢王的女兒,因此停靈時的守靈人她來就不合規矩了,而是從皇室中選出了幾個旁系的後輩來守靈。
停靈七日,受親友弔唁。
這七天,祈寶兒雖沒和其它人一樣跪著守靈,不過人一直都在大賢王府主持著大局。
九個為大賢王守靈的君氏後輩也不知是家裡有交待過還是本身都鹹魚,除了聽祈寶兒安排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外,就是按著道士們的安排守靈,沒做其它多餘的事,也沒擺所謂皇家的譜。
至於眾人所猜測的想奪權這點,更是連個苗頭都沒見著。
七日後大殮,封棺下葬。
大賢王在君氏的族譜中已經不在皇上的一脈裡面,入不得皇陵旁的嫡系子嗣陵墓中,而是葬在歸屬於尋常王爺的陵地裡。
可雖如此,葬禮依舊無際風光,是按著親王的葬儀下葬,除帝王外,連太子都親自送著大賢王的棺槨直至封入墓中。
京中百姓,自發的從內城門起直到大賢王墓地的山腳下,一路上左右兩側都跪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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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蕭蕭兮雨蕭蕭。
夜深人靜時,沒有了白日裡陣仗浩大的送靈隊伍,也沒有或真或假的哭靈聲,似乎一切都已成了過往雲煙。
祈寶兒立於城牆之上,迎著濛濛細雨,目送著真正的裝槨著大賢王的靈柩漸漸遠去;直到化為黑點,消失於天際之間。
身邊的冰華郡主連頭都裹在披風中,望著面前的細雨語帶傷感道:“清雨姑娘,來接她的大賢王了。”
聽到這話,祈寶兒疑惑的看向她,“你也知道清雨姑娘?”
冰華郡主:“當年為清雨姑娘收殮的人,是父親和母親他們。
清雨姑娘被土匪所抓,困於山上;後來清雨姑娘用了十年的時間謀到那個土匪頭子對她的信任,她弄來了砒霜與那些土匪同歸於盡。
只差一天,只差一天父親母親就會帶人攻入匪窩救下她。
清雨姑娘身上有一塊大賢王送與她的玉佩,母親一眼便認了出來,只是路途遙遠,母親沒法帶她的屍體回京,只能在原地尋了處風水之地將她葬在那。”
母親得知大賢王要去與清雨姑娘合葬在一起時也驚訝了下,母親說大賢王從來沒提過清雨姑娘,也從來沒去看過清雨姑娘的墳墓,她都以為大賢王早已經忘了清雨姑娘呢。
沒曾想,原來竟是一直埋在心底最深處。
“寶妹妹,我不想像大賢王一樣,用一生去後悔。”
祈寶兒看著她,冰華郡主此刻的臉上並不是一臉的堅定,而是依舊還是絲茫然和對未來的不安,只是,比之知道真相時的她瞧著要好了許多。
她問:“你是準備和葉伯軒合離?”
冰華郡主臉上扯出一個微顯僵硬的笑,“我已經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全告訴了父親母親,也將你查到的真相告訴了他們;
父親和母親知道後都動了大怒,他們罰了哥哥,也希望我能和離,父親說了,今後無論我想做什麼,他們不會再來干預。”
祈寶兒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這不挺好,不值得的人咱們不必留戀。人在這世上直一遭,酸甜苦辣都歷過方才叫人生。”
冰華郡主也跟著笑,聲音輕得幾無可聞的說:“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