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段對話,齊修就覺得自己跟向光榮是如出一轍的命苦,如出一轍的打工仔。人一旦同病相憐起來,那是會掏心窩子的。
齊修終於退讓了一步,在收購價的事情上鬆了口。
但議價已經進行了七八輪,這個時候的定價,哪怕是齊修松過口的金額,也依舊低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數值。
齊修跟向光榮簽完了合同就給雲塗去了電話。雲塗在詢問過紅葉的意見並得到允許之後,讓齊修直接把合同章程送到紅葉寮來。
得知即將親面未來的老闆娘,齊修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想他齊修,雖然是一介草民,但之前去雲家拜訪的時候,也沒聽雲塗說要詢問下家裡人意見的。可見這個叫紅葉的人,在雲塗心中的地位十分的重。
這股莫名的緊張讓齊修中途折返去了一趟奢侈品店,不僅購置了一身全新的行頭,還回家焚香沐浴噴上了超正式場合才會用的限定男香。
要不是時間太趕,他甚至想聯系自己的私人理發師,給自己再捯飭下剛理完還沒到半個月的發型。
齊修頂著一身清純的騷氣到了林泉商街,乍一看到鬧事裡有那麼一座古色古香門可羅雀的茶室,頓時狐疑了起來。
雲塗怕他鬧洋相,事先讓紅葉看著點,人到了就告訴他,他好出去迎一段。
齊修遠遠看著雲塗從裡間出來,快步走了上去,低聲問到:“這裡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有人這麼有錢在鬧市開茶館的?”
雲塗看著他這光鮮亮麗的一身,不答反問:“你這一身怎麼回事?剛相親回來?”
齊修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相什麼親。”
雲塗還要再說,就被齊修截住了話頭,齊修:“跟這個向光榮饒舌饒了一天,可沒把我口水說幹,你也不請我喝杯茶啊。”
雲塗知道他這是不想讓自己多說,也白了他一眼,調侃他:“菊花茶管飽。”說著帶人進了茶室。
今天紅葉得閑,唐信又送了一批鮮花過來,這時候紅葉正在侍弄花藝。
見到客來,紅葉客氣致意:“你好,你可以叫我紅葉。”
齊修見到紅葉,彷彿一股清泉湧入雙眼流入心田,身心說不出的暢快酣然:“你好,我叫齊修,是雲塗的助理。”
紅葉放下剪子和花枝,起身道:“稍坐,我去端茶來。”
見到紅葉離開,齊修贊嘆道:“這人也太漂亮了吧!”
雲塗睨了他一眼,“你都這麼說了,那大概是真漂亮。”
齊修:“這話是怎麼說的?你不是喜歡人家麼,漂不漂亮你不知道?”
雲塗:“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沒聽說過嗎?在我眼裡她自動就會變成最好看的,我哪來的審美和判斷力。”
齊修沉默了一陣,“你這還沒追到手,就能給人塞狗糧了是嗎。”
兩人互相調侃了一陣,完全沒發覺站在門外的紅葉聽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