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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海荔一行三人直接去了紅葉寮。經過一路的交流,唐遠恢已經十分認可,甚至於畏懼海荔的個人能力了。而當非唯物主義的新世界大門真正開啟後,唐遠恢才意識到了海荔所說的“危險”到底危險到了怎樣一個程度。
人與人的互相傾軋,後果越是慘重,過程中餘留的痕跡就會越清晰。即使是看起來毫無破綻的完美殺人,但其實只要出現了“死亡”這個結果,就必然會引來關注和查證。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不能算是完美。但海荔給唐遠恢展示了另一種更可怕的“殺人”手段:存在抹消。
從各個意義上抹消一個人的存在,那麼大眾還會關心這個人的死與活嗎?不會關心,也不會不關心,這裡面已經不存在這種可能性。人會對不存在的事物産生情緒嗎?顯然是不會的。而一旦“死於”這種手段,甚至連發現的人都沒有,更勿論複仇和紀念。
而地府就是做這套把戲的最強好手。
有了這樣一個認知打底,唐遠恢立刻成了安分守己的鵪鶉,海荔讓他去紅葉寮,他半點意見沒有就跟了上去。他雖然也很想去看看自己老爹,但海荔也說,等事件解決完成清算後,假如唐信無辜就讓他複活。
這個允諾比最輕浮的空頭支票還要假大空,但唐遠恢信了,且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攥在了心裡。
然而不巧,海荔等人撲了個空,紅葉並不在紅葉寮裡。
唐信跟紅葉結契,已支付了定金的部分,但尾款一日不收,契約的效力就能一直生效。這是一種保護雙方利益的簡易合同,生效期間紅葉的工作重心肯定是放在唐信身上的。但眼下發了這麼大一個狀況,紅葉卻沒有留在大本營,那麼她會去的地方就只有兩個。
一個是天河宸章,一個就是崇遠公館。
海荔先前跟唐遠恢交流時,已經知道了他跟唐嫣然透過話的事情。這成了海荔做出判斷的重要依據。
最終海荔選擇了天河宸章。
選好了第二站要去的地方之後,海荔迅速行動了起來,雖然唐信的死亡已經可以基本確定,但基於經驗主義的認知,海荔不認為死亡是整個事件的目的和結束。他更像是一個必要的開端。
遲則生變的道理,海荔再清楚不過。
一行三人驅車前往天海宸章,然而幕後人似乎並沒有就此停手,反而變本加厲地支使了不下百名鬼魂試圖將唐遠恢兄弟倆直接擊斃在路上。
海荔並不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但老有蚊蟲來擾的感覺令他十分不爽,於是直接呼叫許可權招來陰兵開道,連帶著抓了七八十個尋釁滋事的宵小。
有了這一手保駕護航,行程中最不順利的地方也就是紅燈的部分了。但交通規則不因人的主觀意志而變色,急也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