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詳,指的是沒有感知到寧靜的違和。而紅葉和海荔因為自恃異能在身,輕忽了人類社會的森羅永珍。
當天傍晚,海荔到達江城。一下飛機,海荔就馬不停蹄地朝著候機時搜到的公司地址而去。
江城佳德商貿有限公司,法人:唐遠恢;江城鑫源網際網路發展有限公司,法人:唐遠弘。
海荔沒有動用自己的能力,這是他從企業信用網上查到的資訊,雖然跟唐嫣然所說的“佳德鑫源投資”有些出入,但這也是目前最能對的上號的兩處地方了。
兩處公司在不同的分割槽,不算遠,但也絕對算不上近。海荔雖然也能同時監控兩處的動態,但麻煩的程度可想而知。所以海荔就存了逐一偵查的心思,但不巧,今天週五,而且已經6點,一般的上班族這個時候已經開始週末前的預熱活動了。
不過海荔還是兩處各走了一趟,哥哥唐遠恢已經離開了公司,弟弟唐遠弘卻還在加班。海荔看著他處理工作直到十點,聽著他肚子不時發出的輕微咕嚕聲,很想給他點份外賣。
等他終於下班了,海荔以為終於能看到唐遠弘除了工作之外的其他面的時候,沒想到唐遠弘直接進了辦公室的隔間,吃了碗泡麵,然後洗漱一下直接睡了。連手機都沒玩,直接睡了!十點鐘!
這真的是年輕人嗎……
弟弟這邊睡下了,海荔就想去哥哥那裡看一眼,透過法術追查,海荔找到了唐遠恢所在的酒店。
海荔本還有些糾結要不要進去,萬一撞見了什麼桃色場面豈不尷尬,結果真找到唐遠恢所在的包間了,海荔才鬆了口氣。好在是在喝酒。然後這口氣松的太早,等他一進去,就看到了一水兒的啤酒肚、地中海,各個嘴裡唸叨著“領導”“老哥”,那叫一個親熱,恐怕這個時候秘書要是機靈點兒直接把合同遞上去,說不得這群老闆就能把單子簽了。
兄弟倆真是新時代的好青年了。一個加班一個應酬,都是不需要娛樂休閑的人。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只經過短暫的觀察就下結論太過魯莽潦草。紅葉那邊也交待不過去。
於是海荔又觀察了兄弟倆兩天。
而經過這一個週末的“相處”,海荔對唐家兄弟的印象又有所轉變了。
他本以為這倆人只是熱心事業,結果他倆還愛好養生。
休假的週末裡,哥哥沉迷在健身房,弟弟奔波於興趣班,兩人還參加了同一個讀書會,一個念詩,一個讀散文,簡直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唯一讓海荔感覺這還是兩個25歲青年的場合,還是兄弟倆聯機打遊戲,一個贏了喊了聲“yeah~”一個輸了罵了句“操”。海荔簡直感激這句髒話,正因為這個字,兄弟倆終於有了點凡人的煙火氣。
這是海荔白天看到的部分。等到了晚上,除了睡姿沒有東西可以觀察了之後,海荔就開始查兩個公司的賬本了。
兩個公司的運營情況都十分良好,財務也幹淨明晰,甚至有些過分地實心眼了。海荔雖然是地府的工作人員,但他對人間的報稅流程也小有了解,什麼一份工資分成兩份發,這樣既能少報一點稅,又能讓社保按最低基數來繳。但兄弟倆的財務報稅都是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沒有半點變通。
海荔也不去評價這種行為,但他對這兄弟倆的好感卻是日益增加,他想著等哪天這兄弟倆下來了,他可以給人行個方便什麼的。而好夢正酣的唐遠恢和唐遠弘兩人,半點也不知道已經有人在眼巴巴地等著自己下黃泉了……
週末很快過完,海荔借用了下唐遠恢公司的電腦做了一份觀察彙報ppt出來,準備連夜帶回去給紅葉看。
然而,不等他訂下飛機票,紅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裡的紅葉,聲音無比鎮定,說的話卻荒謬絕倫——
“唐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