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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剛想站起反對,雲龘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意思是說可以接受挑戰。孟浩然知道雲龘是不打無把握之仗的人,雖然仍有幾分氣憤,還是坐下靜觀其變。
顏至卿見孟浩然幾人未再反對,為爭得主動,先入為主,沖在場觀眾抱一抱拳,說道:“諸位兄臺,既然孟襄陽業已同意,小生拋磚引玉,先自獻醜——”
說完,顏至卿走到文寶桌案前,提筆蘸墨,洋洋灑灑地在宣紙上寫下一首七絕。隨後,坐在他同桌的三個公子哥也如影隨形,來到桌案前,揮毫各題一首七絕。四首詩寫完,丫鬟上前,將墨跡未幹的四張宣紙,小心奕奕地捧到臺上,交給“四嬌”。
“四嬌”目注四首七絕,剛想撥琴彈唱,但看到詩中詞句,眉頭輕蹙,全都現出為難之色。
臺下許多看客見狀,立刻吵嚷起來。他們大抵猜到:像顏至卿等人這樣的紈絝子弟,所寫的多半是豔詞粉詩,紅帷之事。於是這些個花心頓起的男人,紛紛起鬨,要求“四嬌”彈唱,以觀四個剛懂人事的小女子窘態。“四嬌”躊躇半晌,人在青樓,身不由已,客人如此要求,也只得委屈認命。
春嬌款款站起,首先吟唱,接著,玉嬌、雪嬌、夢嬌相繼彈唱。她們杏眼噙淚,臉罩紅雲,期期艾艾唱起難堪的靡靡之音:
贈春嬌
乍蕊含苞昨夜芳,一十三載未初嘗。
今朝借酒酩酊醉,共上巫山取蜜糖。
贈玉嬌
凝脂瀉乳嫩如滴,兩點酥紅蜂蝶迷。
築起勾欄巴眼望,冤家一到好通衢。
贈雪嬌
嫣然帶雨一枝花,嬌弱逢春漸吐芽。
只罵驚駒馳騁烈,幾番害死小奴家。
贈夢嬌
銷金帳裡氣溫高,火燥風濕水漲潮。
來此不識歸府路,只因畫舫教吹簫。
四首豔詩唱罷,立刻引得臺下男人掌聲不疊,壞笑不止。雲龘驟然感覺,彷彿進了東北的小劇場一樣,感情古代也興這個呀?看來,有關荷爾蒙的營銷,啥時都有作用!
顏至卿摺扇一擺,洋洋得意地對孟浩然說道:“孟兄,我方唱罷,該當你方登場矣。”
孟浩然傲然地一捋須髯,信步走到桌案前,抓起狼毫,筆走龍蛇,瞬時寫就一首五律·《宿永嘉江寄山陰崔少府國輔》:
我行窮水國,君使入京華。
相去日千裡,孤帆天一涯。
臥聞海潮至,起視江月斜。
借問同舟客,何時到永嘉。
孟浩然來揚州本是來赴詩友崔國輔之約,可是趕來之後卻是撲了個空,想起以前與好友飲酒賦詩,談天論地的那些時日,一腔思念之情頓如潮湧,鬥轉星移,落月牽腸,不知何時能得一會,再訴衷腸?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孟浩然的詩一被丫鬟送到臺上,從小被訓練成精通詩詞的“四嬌”,馬上明眸一亮,來了精神。春嬌亮開鶯喉,搶先吟唱。本來孟浩然的詩就鮮有敵手,經春嬌入情入境的表演,頓時招來雷鳴般的掌聲。好就是好,這是誰也掩飾不了的,豔詞粉詩只能滿足一下桌下的沖動,但要上了臺面則頓時遜色,這就是藝術與庸俗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