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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河邊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吃到了熱騰騰的烤魚。魚肉很鮮嫩,只是隨便烤烤味道也非常好。慧智一口氣吃掉了兩條大肥魚,這才從饑腸轆轆的感覺中緩過來。他起身招呼另一邊正看著河面出神的沈茹茹,“觀主,快來吃一點,這個鯽魚肉口感絕了,特別彈,刺也少。”
沈茹茹回過神,聞著空氣中飄散著的烤魚香,突然沒由來的一陣惡心湧上心頭,胃裡翻滾著,她擺擺手往旁邊走遠了些,“你們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燒烤的香氣越來越濃,靠近岸邊的水面上忽然聚了不少魚過來,一張張魚嘴浮在水面上一張一合,彷彿在討吃的。沈茹茹站在岸邊默默看了一會兒,拔了幾根草葉子丟下去,那些魚立即一擁而上哄搶,非常之兇悍,甚至有尖利的牙齒露出來。慧智恰好走過來看到,“呵,搶食倒是挺厲害的,一點不怕生,看來餘老先生確實沒少餵它們。”
他剛說完,笑容忽然僵住,臉皺了起來,一手捂著肚子,彎著腰夾著屁股往山莊跑,吸著冷氣喃喃道:“糟糕,吃壞肚子了。”
慧智剛捂著肚子跑開,另外幾位還蹲在烤架邊吃烤魚的道友也紛紛停下嘴,哀叫著轉身往山莊跑,有一個道友連門都來不及進,拐到旁邊牆角的草叢後就地蹲了下去。
沈茹茹:“……”
她走到烤架邊上看了看,架子上還烤著一條魚,皮都焦脆了,看樣子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她把爐子的火熄滅,開始收拾燒烤工具。
山莊客房的衛生間裡,慧智一臉菜色地從廁所裡出來,沒走出幾步,眉頭一皺又跑了回去,來來回回好幾趟後整個人都虛脫了,最後軟著腳走出廁所一頭撲到了床上。另外幾位道友比他還慘,他們中午壽宴上就吃了不少,後來又吃了好幾條烤魚,這會兒肚子鬧起來沒完沒了,站都站不起來。
沈茹茹找到慧智房間的時候敲了敲門,聽見應聲後推門進去,“還有衛生紙麼?”
慧智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不是吧,觀主你也鬧肚子了?你不是一口沒吃嗎?”
沈茹茹走進廁所拿走剩下的半卷紙巾,“吳道友在外面草叢裡蹲著,讓我替他拿點紙。”
慧智表情變了變,就要爬起來,“……他四五十的人了好意思讓你一個年輕姑娘給送手紙?不行,還是我去……”
沈茹茹讓他躺回去休息,“我去找個人偶幫忙送過去就行。”
她拿著紙巾到院子裡看了看,把紙巾交給一個假人,讓它幫忙把紙巾送到後門牆角。假人安安靜靜地聽完就拿著紙巾往後門去了,她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直到對方瘦削單薄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視線回到屋子裡。
晚上七點,天色暗下來,山莊各處亮起燈光,就數大堂這一塊位置最亮堂熱鬧。此時大堂正前方露天的場地上搭了個戲臺子,戲班子的人都在臺上臺下忙活著做準備工作,大堂裡擺了十幾桌飯菜,沈茹茹和慧智坐在靠近院子的角落裡,兩人都沒動筷,同桌的道友們也都蔫蔫的提不起勁,一桌子菜幾乎沒有人吃,和其他幾桌形成鮮明對比。
慧智有氣無力地靠著椅背,視線盯著戲臺的方向,問旁邊的吳道友:“這是哪裡請來的戲班子,看著模樣好像很不錯,應該挺有名吧。”
吳道友也扭頭看過去,“不知道,都是生面孔,反正餘老先生請的肯定是上檔次的戲班子。”
兩人嘰嘰咕咕討論了一會兒,戲臺子上樂曲奏起,節目正式開始了。
沈茹茹正好閑著沒事幹,手機在山上訊號不好,發訊息收訊息都很費勁,她連朋友圈都刷不出來,幹脆就跟著看起了戲。戲班子演的不知道是哪一本戲,臺子上連個顯示字幕的螢幕都沒有。此時只有一男一女兩位演員在臺上上演別離戲碼,兩人唱唸俱佳,竟然有點感人。
慧智和吳道友都是資深戲迷,很快就看迷了進去,時不時還會交流一下彼此的觀看感受。
“這個花旦的功底不錯,唱得字正腔圓。”
“這個武旦厲害,打戲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