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確實有點可怕,但是這個想法絕對不能讓栗子知道,大師的顏面不能丟。
“那就好,我走了,下次再見。”栗子舉手向她揮了揮,翻身一躍消失在屋簷上方。
送走栗子,沈茹茹鎖上店門回屋休息。窩在床頭,她思索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編了條資訊群發給微信裡所有非人類好友,通知他們鎮上來了不少道士,大家都低調點,沒事不要四處亂晃。
第二天一早,沈茹茹起床洗漱換衣服去食堂吃飯,就見院子裡、食堂裡滿是道士的身影,甚至連小黃的鴨圈旁都蹲守了兩位道士圍觀,他們激動的討論聲不斷傳來——
“看這毛色,絕對是公鴨!”
“不可能,我早上看到麥麥進去收了鴨蛋!”
“或許窩裡還有隻母鴨沒出來……”
沈茹茹:“……”
她從院子裡經過,到食堂這短短幾步路聽了至少三十多聲“沈大師好”,簡直都快不認識這四個字了。
吃了一頓難以消化的早飯,她叮囑慧智多安排點活給大家做,然後躲進了鏡花緣。
合不合適收進門,起碼得在觀裡待上個把月才能看出來,就看有多少人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了。
道士多了以後,觀裡熱鬧許多,附近居民看到這麼多穿道袍的生面孔進進出出都很好奇,路過鏡花緣的時候就停在窗邊向沈茹茹打探。
沈茹茹沒細說,只告訴大家他們是慕名來玄天觀學習的。
居民們一聽不約而同地表現出了驚異又驕傲的神態。
驚異於小小的玄天觀能吸引這麼多道士來學習,驕傲這樣厲害的道觀就在他們鎮上。
這訊息很快就在鎮上傳開,引了不少鎮民來圍觀。出於對無量祖師的尊重,鎮民們進了道觀都會去大殿上柱香,有的還會順手捐香油錢,一時間道觀的香火變得十分興旺。
沈茹茹對此無動於衷,這只是一時的好奇引來的香火,並不是真正的虔誠信徒,過幾天好奇心散了就恢複原樣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三天後,有十來個年輕道士來找沈茹茹道別了。
“沈大師,我們家中有事,在外耽誤不了太長時間,今天就得回去了,多謝您這兩天對我們的招待。”
這話聽著意有所指啊。早就說了要實習一段時間觀察過了才可以考慮收徒的事,來的時候興沖沖的,才兩天功夫就改口成耽誤太長時間了。
沈茹茹呵呵一笑,“不用客氣,家裡有事兒要緊,機票都訂好了沒,去機場的車喊了嗎?”
幾位道士互相看了看,紛紛點頭:“都安排好了,沈大師您不必費心。”
沈茹茹說:“行,那我就不送了,你們一路順風,下回有機會再見。”
說完她就低頭繼續畫自己的符,沒再理他們。
幾人在桌前站了會兒,見她一心埋頭畫符,只好磨磨唧唧地走開,期間不斷往她手裡畫的符籙看,滿眼渴望。
離開鏡花緣的範圍後,立馬有人開始懊悔,“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清子道友,你不是說沈大師會著急留我們嗎,看她多爽快,二話不說就讓我們走,早知道不聽你慫恿了。”
“是啊,一句挽留都沒有,根本不在乎我們走不走。”
“我看她根本沒有收徒的意思,就是找一些免費勞動力。”
“你傻嗎?我們好幾十號人,酒店住宿和吃喝都是玄天觀招待的,這就要不少錢了。實在看不透她的想法。”
“有什麼看不透的,不是說了有實習期麼,唉,早知道不沖動了,後悔。”
“算了別想了,她既然那麼爽快讓我們走說明本來就沒看中我們,不如早點回自己的小觀安心悟道。”
……
這幾位年輕道士都和沈茹茹一樣,來自偏僻的道觀,以觀主的身份獲得了道協的邀請。但不同的是,他們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只會做法和念經。得知沈茹茹和他們相似的背景之後,他們就自覺把她劃分到他們的陣營,並且毫不猶豫地來玄天觀投奔她。
比起別的道士,他們自覺與沈茹茹更親近一些,收徒肯定也會更偏向他們。
結果來玄天觀待了兩天,除了吃飯時間,沈茹茹根本不和他們交流,只待在那個店鋪裡畫符。這叫什麼選徒弟,看都不看把他們晾在一邊,或者給點雜活打發。
幾位年輕觀主都有些急躁起來,聚在一起聊了聊,其中一位叫清子的道士出了個主意。以退為進,逼一逼沈茹茹。
結果這主意不僅一點作用沒有,還把後路完全堵死,只能灰溜溜離開。
真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