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兮搖頭：“他說他自從被下了牢獄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一直沒有想通，他看到康國公世子在湖裡的時候估計也嚇了一跳，而且他知道世子不會水也不會近水，想來第一反應除了救人以外估計也會懷疑有沒有人下黑手，怎麼人就不在了呢？”
“大人，陳將軍家的湖邊莫非假山重疊，藏人方便？”
趙修和對於陳家的湖並不陌生，他想了想道：“並無太多遮擋，假山也非太多，但是陳家的湖也算在京城小有名氣，尤其在秋日，每逢陳家宴請，眾人總想著去看看這稀罕的秋菡萏。”
說罷還看了林惠兮一眼，眼裡有些意有所指。
“秋菡萏啊，可見有人很是用心。”
林惠兮覺得耳根子有點燒，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可以讓現在的情況自然點。
但是趙修和只是帶過，“秋菡萏並不在湖中央，反而在上游小渡口之處，所以陳家的湖邊並不熱鬧，甚至有些疏於打理，邊緣處淨是蘆葦生長，遠處零星假山，恐怕也藏不住人。”
林惠兮的面色有些不好，若是四下無法藏人，那又要如何鎖兇。
趙修和寬慰：“無妨，我明日要登門拜訪陳家，可先去看看案發之地。”
“現下時辰也不早了，我觀你面色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罷”
林惠兮沉默行禮退下，走了兩步又轉頭看著趙修和，深深一揖：“大人。”
再出口卻是說不出什麼了，她有什麼立場？亦或者她又有什麼資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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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道不相信趙大人嗎？
趙修和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林惠兮抬頭，確定大人真的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他好似學會了如何去揣測這未言明的思縷情意。
趙修和沒有第一時間就去陳府，他也需要時間來思索這件事情。如果只是高啟，再難也可以抽絲剝繭，但是現在的情形越來越不允許趙修和行差踏錯。
陳府不著急去，永安侯府不想回，大理寺里人多眼雜，趙修和一時竟無處可去。
宋安時坐在視窗吹著晚風，橘色的夕陽映襯在她的臉上，神秘又有些哀愁，還有一絲絲從心底升起的寒意。
她的眼睛一直望著對面的山丘，京城的四周沒有高山，那座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門開啟的時候宋安時以為是小二來添茶水，等門合上的時候卻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她慢慢轉頭，看到了門口的趙修和，趙修和呼吸稍微停頓了一刻。
嬌豔和清冷之間的第三種角色。
“坐在窗戶上掉下去怎麼辦？”
宋安時慢慢挪了挪，等著靠著窗邊了才道：“那大人還不快來拉著我？”
兩人顯然是誰也沒想到會來這裡，宋安時和尹知渡卜完一卦之後再也坐不住了，兜兜轉轉只想到了一個地方。
這裡是趙修和回京之後帶著宋安時出城，在山對面看了落日後停歇的茶館。
說實話，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能有茶館都讓人很震驚，但這裡還有二層，他們那一日做的是一個朝裡的窗戶，趙修和選的也是今天這一間，因為這間靜室一開啟窗戶就能看見對面的那座小山。
後來宋安時心煩的時候就會來，但其實很少碰見趙修和。
永安侯府和國師府，一直是兩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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