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生害怕自家世子這輕浮的行為讓姑娘感覺到不受禮待,不過他顯然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才是真的放浪形骸。
恰如此刻,趙修和還當著列祖列宗的排位之下,宋安時已經貼過去控訴。
“真這麼狠心,說不來找我就不來找我。”
趙修和沒有說話,心裡卻鬆了一口氣,終於算是把人等到了。
要說趙修和怎麼想的,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想念擔心固然是一回事,但是青州孟州的時候,傷神也是存在的。
這個騙子謊言總是很多,而且張口就來,高興了自然是甜言蜜語親親熱熱哄著,不高興了真是怎麼扎心怎麼來。
雖然現在她來了京城,可是趙修和知道這其中可不僅僅是因為他,他倒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但是使手段讓她主動靠近點也是理所應當。
心裡想的再多,這個男人的臉上總是不會表現出來,也難怪他爹罵他心思深沉。
扒開宋安時作亂的小手,放下手中抄寫家訓的筆,拉著宋安時走到了趙家祠堂的牌位面前,點了三炷香放在宋安時手上。
宋安時不接:“我說世子大人,你們管家可真夠心大的,祠堂這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的嗎?”
趙修和淡淡一笑,拉著她的手讓她接住了香,自己走過去跪在蒲團之上,“我娘吩咐的,她知道這輩子不會再有別人了。”
宋安時看了眼手裡點燃的三根香,慢慢走過去跪在旁邊的蒲團上,跟著趙修和一起磕了三個頭,隨後起身插在香爐裡。
“可是祭祀先祖進祠堂這種事情只有當家夫人才做的吧?”
趙修和有些意外,像是沒想到般打量了一下宋安時,“沒想到你這個小騙子還知道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一張紙,世家不會說但一直這樣做,其他人自然沒有聽到的機會也就無從得知。
“三娘曾經提到過。”
趙修和也沒有避諱趙家先祖,拉著宋安時坐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不論我是什麼身份,我也是趙家長子,你也一定是長子夫人。”
宋安時笑得有些揶揄和嘲諷,“聽著語氣這個世子是做不長了。你們這種承襲的人家更換世子需要告訴皇帝嗎?”
趙修和點頭,也沒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反而問起了別的,“你最近在做什麼?”
問的人滿滿的心機,明顯還是覺得宋安時來找的太晚,宋安時聽的明白也裝聽不明白,甚至還要故意氣他,“跟著我師兄到處去玩咯,京城多熱鬧啊。”
趙修和手勁果然大了一點,宋安時笑出聲,湊近趙修和好似要親上去,臨近最後一寸,趙修和的大拇指鉗住了宋安時的下巴,“規矩點,也不看看地方。”
宋安時才不吃這套:“你也沒聽話啊,說是讓你跪祠堂,我來的時候可看著你在修律法。”
“家訓都不知道抄一下。”
趙修和按著下巴將宋安時按回去一點,“小時候抄過很多遍了。”
許是在宋安時面前,趙修和也很有興致分享分享自己在做什麼,“我到了大理寺就一直在想,大周的律法還是不夠完整,那些最後能用錢擺平的官司只不過是有空子可以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