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輕飄飄轉身看著宋安時道:“請。”
林惠兮跟過來便聽到了這句話,她上前道:“這位道長,這位姑娘是我們朋友,不知道道長在哪裡承香,若是有緣,下次登門拜訪如何?”
囚牛沒有說話,高啟看著站在一旁不動的尹知渡有些奇怪,這人可是每一次都擋在宋安時前面的,怎麼現在像是丟了魂一般。
但是看著三人面面相覷的樣子,高啟覺得林惠兮簡直比他想的還要膽大妄為,只好也上前一步,朝著囚牛拱手:“道長,不知國師有何示下?”
囚牛心安理得受了這一禮,看了高啟一眼,也不說話,只盯著宋安時。
宋安時打了個哈欠:“師兄啊,你多久沒見過師傅了?”
尹知渡在一旁淡淡道:“三年。”
宋安時點點頭:“正好,帶我去認認人。”
邊說邊從囚牛身邊走過:“這上了歲數的人啊,可和我們不能相比,不要師兄才出去幾年,他老人家早就記不住人了。”
囚牛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淡了下來,看著宋安時上了自己準備的馬車,正想轉過頭來說話,又發現一個頭從馬車裡面鑽出來,看著林惠兮道:“不用擔心,也不用幫我傳信什麼的,我之後會去找你們。”
林惠兮臉上憂心的神色更加明顯,到是高啟望著宋安時有幾分驚訝,剛才這個女人的意思是,她竟然是國師的徒弟嗎?
宋安時說完又看著在一旁的蘇海:“蘇大人,想要我的命,就記得來找我嗷。”
說完還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給蘇海,囂張至極,但是罕見的蘇海並沒有之前的憤怒和被冒犯的感覺。
相反,他現在對於宋安時終於升起了警惕。
大周的國師,這五個字代表的分量絕不僅僅只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而已。
宋安時說完又給了囚牛一個眼神才鑽進轎子,囚牛已經很多年被人這樣對待過了,只是簡簡單單接個人但卻一直被人在挑釁。
只要和宋安時對上,那雙眼睛裡好像充滿了反叛嘲諷以及他很多年沒有感受過的鄙夷,,滿心怒火卻又發不出來,囚牛再也沒有剛才幽靜站在長亭的超脫之感。
反而變得普通平凡了起來。
他轉身看著尹知渡,勉強扯了個嘴角:“尹師兄,又見面了。”
尹知渡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走到馬車前面也鑽了進去。
一而再再而三,眾人眼睜睜看著囚牛是怎麼從勝券在握到惱羞成怒的。
以至於他坐上了馬車看見兩人閉目養神之後,還是一股子怒氣散發不出來:“宋天師是什麼時候拜入師傅門下的?”
囚牛隻知道師傅這一次讓他來接兩個人,在他問及之時才說是徒弟,可是他一直以為師傅的徒弟只有那個姓尹的,什麼時候從別的地方又冒出來了。
還是個年紀輕輕的黃毛丫頭,不,倒也不能說是黃毛丫頭,輕浮愚蠢的婦人。
“關你屁事。”
宋安時眼睛都沒有睜開。
囚牛咬牙眯眼,看著一臉桀驁的宋安時慢慢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
等走了不知道多久,囚牛終於一臉冷漠道:“到了。”
說完一轉頭,竟然發現宋安時端端正正坐著睡著了。
囚牛:……不動氣不動氣。
狠狠咳嗽兩聲,誰知道宋安時打了個哈欠:“知道了知道了,你的仙長今天又不會見我們,著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