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秋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像是感覺不到趙修和身上若有似無的敵意。
“貧道與世子有緣,世子與我教也有緣。”
趙修和打量吳春秋,如果是這個人,他或許能明白為什麼宋安時自始至終都不願意來京城。
但是為什麼呢?
這個或許全天下都想拜他為師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宋安時做他的徒弟,又為什麼要將他的徒弟封在裘山?
他又做了什麼事情,能讓尹知渡和宋安時兩個人如此避其鋒芒。
要知道尹知渡可絕不僅僅只是一個俠客,甚至趙修和一度懷疑,沈家現在就是站在尹知渡這邊,那就說明尹知渡一定是解沈家燃眉之急的存在。
甚至他們相信只要站在尹知渡這邊,就可以和各國皇室斡旋。
這樣一個身份重重又背景不詳的人,竟然也會因為一個修道的國師束手無策,只能說明眼前的人更危險。
他想做什麼呢?
思及此,趙修和不免看了眼手上的遊記,九年前這個人不已經是大周的國師了嗎?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一直以為所謂的南丘巫女不過是隱世家族,也偶然被孫思回所知曉罷了。
但是現在細細想來,這件事卻有很多不合理之處。
不僅僅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不出世的南丘巫女突然現世,宋安時的所作所為也很奇怪,幾乎是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變了神色。
現在又在國師這個地方出現了,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趙修和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卻始終不敢相信,中間也有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讓他不敢輕易相信。
吳春秋顯得高深莫測:“世子不必多想,貧道那兩個徒兒還要多虧世子相救。”
趙修和捏著書的手慢慢緊和,但是看著吳春秋洞悉一切的目光卻悄悄鬆了開來。
“國師竟然有兩位高徒?”
吳春秋並不在意,甚至微微一笑,看著趙修和的目光滿是包容,是海一樣深沉的包容。
“貧道無心官場,只是大道唯心唯時,我卜兩年後天下危亂,故留於此地,匡扶紫薇之星,百姓流失乃人間大禍,吾等既求得道法,自然要解此災禍以修功德。”
“至於道號門派之虛名,修行避世,無可告知他人。”
趙修和垂下眼眸,緩緩道:“聽國師這麼說,本官到是有些相熟。”
吳春秋笑著搖搖頭:“世子與我那女弟子恐怕緣分匪淺。”
“她生性乖戾,身負前世罪孽,卻又有大能在身,貧道從未見過如此得天獨厚之人。”
“國師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吳春秋摸了摸鬍子,笑道:“非也然也。”
“世子請看窗外。”
趙修和聞言看了眼吳春秋,才伸手把馬車的簾子掀開些許,車已經停在城外的一處路口上,此處清淨,並沒有多少百姓,自然也沒人看到這顯眼的車輛。
但是前面不遠處卻遠遠趕來一隊人馬,馬上的人趙修和剛才還在唸叨,正是剛剛成親的魏王,身後跟著幾人一起打馬出了城,看著方向竟是去了南山寺,趙修和有些看著那個方向有些出神。
“已經一連三日,世子若是有意探訪,或許能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