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拼了半天力氣,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默默走回宋安時身邊問:“姑娘,怎麼突然要對衛二出手,可是姑娘算出了什麼?”
宋安時臉色沒有剛才的輕鬆,甚至帶上了一絲隱憂:“你們最近是不是經常出事?”
陳策一頓,看向宋安時的臉色有些變化,甚至隱有激動:“姑娘,你知道怎麼回事?”
宋安時看了陳策一眼,突然問起:“你主子最近有什麼動靜?”
陳策一頓,想到最近尹知渡的動作,隱約猜到些什麼:“您是說有外人混進來了?”
宋安時扯了扯嘴角:“不是外人,你主子這麼多年,都很害怕他那個師傅啊?”
不然也不會這麼多的人肆意在他手底下動手他一個也沒有發現,唯一的解釋就是,尹知渡明明知道,但是卻依舊在放任。
這不是尹知渡的風格,除非這個人他很害怕,害怕到已經可以任由人在他眼皮子下安排。
這對宋安時來說並不是一個好訊息。
陳策臉色也平靜下來,許久才回道:“那個人很強,幾乎沒有人能夠反抗他的意志。”
說罷他看了眼宋安時,或許眼前的人就是唯一一個能夠反抗的人,就像這場精心策劃的詛咒一般,雖然過程滿是鮮血,但起碼結果是好的。
宋安時深吸一口氣:“呵,所以他安排這些人的時候就想好了讓我做他的刀吧?你不清楚?”
陳策依舊有些沉默,好像在想怎麼回答合適:“主子或許並不是這個意思。”
宋安時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結,相反還誇讚陳策:“盲目信任,是個好習慣。”
她上前兩步,走到還呆呆望著其他人背影的衛秋,蹲下身問:“跟我們走罷。”
衛秋抬頭,眼裡的神色宋安時並不陌生。
她曾被很多人這樣看過,也曾這樣看過很多人。
宋安時想到曾經的人,有些恍惚,記憶裡其實也有不是這樣的眼神。
有溫和的、疑問的、不贊同的、欣賞的、捉弄的、還有喜歡的。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這一次的差事應該辦的不錯,在京城裡又可以好好出一把風頭了。
太招人了。
宋安時小聲嘀咕,那樣好的人,那樣明朗的人,確實不該承受自己這如同烏雲一般的過去。
好罷。
希望他相看不要那麼順利。
總該是有點遺憾和怨恨的,不然怎麼互相記住呢。
宋安時即使想的亂七八糟,但是這麼多年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偏了一點,衛秋的刀最終沒有落到宋安時的身上。
陳策當即就要出刀,宋安時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有些蒼涼又有些滑稽,她抬頭看了看天,沒再管衛秋。
站起身道:“走吧,去雲州,這路上的日子我也過厭了。”
大多數時候沉默不是沒有話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
因緣際會大概真的講究緣分,或者也不講究,強求有時候也是一種好辦法,但有時候又顯得沒有那麼完美。
不完美的原因在於他們已經得到,所以追求圓滿,從來沒有得到的人從來不會想完美不完美,只會想有或者是沒有。
多少有些掃興。
陳策扶著人上了馬車,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他沒有出手,也不需要出手。
依舊是趕路,到下一個城鎮卻只要了半天。
人越來越少,走的越來越快。
但是這隻能在人煙稀少的小路之上,在京城這樣的鬧市,無論怎麼走,也不可能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