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策看了宋安時一眼,無端有些背脊發涼,但是無奈還是得做。
等點著之後卻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宋安時注意到明裡暗裡的視線,扯著嘴角,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但也有些春風得意。
將手裡喝水的碗遞過去,陳策僵在當場。
但是宋安時還火上澆油般嗯了一聲,陳策只好在灰燼落下之前將黃符放在碗裡。
火入了水,但黃符全然成為灰燼。
當宋安時將碗遞給陳策的時候,陳策還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姑娘,這是……?”
宋安時將身子慢慢向後靠,這在別人看來應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才對,因為宋安時時長像是沒有骨頭的人一般,一定要在身後靠些東西。
但是現在看著卻格外惡劣。
“病了當然要喝藥啊。”
衛春在一旁道:“姑娘快別開玩笑了,陳大哥你快歇下罷,等會飯就好了。”
陳策卻沒有動,因為他看見宋安時一直舉著碗,做足了要他喝的樣子。
衛春臉色有些不好,衛二病懨懨的,衛一和衛四對視一眼,站起身走到陳策面前,雙手捏的咯咯作響,三個大男人圍著宋安時也不知道在威脅誰。
衛春抿了抿唇,轉過身不再看,像是不管這邊的騷亂一般。
到是衛秋小心看了幾人一眼,跑到宋安時身邊道:“宋姑娘,您頭還暈嗎?要不去歇一歇。”
說罷就要扶著人起來,但是宋安時伸手攔住了衛秋的手。
眯了眯眼睛掃視眾人一圈,最後定在陳策身上。
陳策攔住想要上前的衛一和衛四,衛一有些不滿:“頭兒,先前這娘們怎麼鬧,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我們都忍了,她這會可是拿著您消遣啊,要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孃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陳策嚥了咽口水,看了眼面色不變的宋安時,深深撥出兩口氣,從宋安時手上接過碗一飲而盡,不管周圍攔住他的衛氏兄弟和衛春。
等陳策喝完之後,才低著頭對著宋安時道:“謝姑娘賞藥。”
宋安時好整以暇伸了伸腿,似乎看不見旁人殺人的目光:“知道謝就好。”
陳策鬆了一口氣,將硃砂黃符等東西收拾好,繼續道:“主子叮囑過屬下,不許姑娘再動本事。”
宋安時勾著嘴角不說話,似乎一點也不將尹知渡的話放在心上。
陳策也不再說話,轉頭去幹其他的事情。
若說他真的相信這能治他的病,他是一點也不相信的,不過是在賭,即使喝下這東西,也必定不會出事罷了。
既然不會出事,就當給她做臉又如何?
似的,陳策一點也不相信,只不過以為宋安時也察覺到別人的不滿情緒,所以想要透過踩在他這個主心骨頭上這件事情來證明自己的地位,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陳策對尹知渡更為忠心罷了。
但是陳策沒想到,第二天早上起來,自己好像確實精神了許多。
陳策一直殫精竭慮,雖然說尹知渡的命令是萬事以宋安時為主,但是行程這麼慢,他多少有些焦急,故而也沒有發現這些事情。
反倒是衛秋,在早上看了他好幾次之後偷偷湊過來問:“陳大哥,你是不是不頭疼了?”
陳策一怔,看著衛秋愣了一下,衛秋眼睛閃閃地盯著陳策,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陳策仔細感受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
衛秋像是一下子興奮上來,看了眼宋安時的馬車道:“陳大哥,你今天的臉色和昨天一點也不一樣。”
說罷就轉身,跑到馬車邊上擠了進去,馬車立馬就傳來了她噓寒問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