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和知道局勢混亂,甚至他面前就有不少的橄欖枝,甚至前些時候他相看,裡面就有不少人的手筆。
但是他沒有這樣直接地接觸過這些齷齪又骯髒的政治。
政治裡只有砝碼,沒有情意。
趙修和閉了閉眼睛只覺得心神俱疲,但是不知道宋安時看著現在混亂的局勢嗤笑不已。
尹知渡專門安排了身邊最受信任的陳策護送宋安時北上,說來也是位老熟人,當時把人從青州送出來的就是他。
又找了四個江湖人護在宋安時周圍,知道宋安時不愛跟別人打交道,原本打算跟著鏢車一路北上最後也只能作罷。
為此又安排了兩個丫鬟,畢竟宋安時這樣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的樣子,實在是需要人照顧。
上路了好幾天,才走過了兩個城鎮,眾人心裡急的不行,但是也不敢說。
宋安時終於養好一點精神,就聽到了魏王成親的訊息,魏王迎娶的是劉家的姑娘,看著不是很出挑,但是她堂兄是肅州節度使,兵權在手。
這也算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但是這個大周帝卻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宋安時的眼睛眯了眯,皇帝一大家子鬧騰,最後死的最多的卻是百姓,實在不算是公平事。
宋安時拿著手裡的棋子蹂躪,馬車外面的幾個人臉色也不好。
“頭兒,這太陽這麼大,咱們走的這麼慢也不是個事啊。”
陳策看了眼沒有一點聲響的馬車,轉頭對著衛三說:“主子說,一切以宋姑娘為主。”
衛三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著陳策的臉色還是沒有說話,不過就是個女人,值得什麼要緊的,仗著主子喜歡,一路上連個正眼都沒有。
他們是草莽,和陳策還是有很大差距。
陳策勒了勒馬,等著後面兩個丫鬟才問:“宋姑娘的傷可好些了?”
宋安時的兩個丫鬟也是陳策安排的人,身手不算好,但是自保綽綽有餘。
衛春看了眼馬車,沒有宋安時邪性的目光才敢開口:“不吐血了。”
聲音壓得再小,宋安時也聽的一清二楚,畢竟算命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五感。
旁邊的衛秋有些癟嘴:“我看也沒什麼大事,我在她身上都沒找到什麼傷,到是衛二哥,這幾天一直上吐下瀉,昨天都嘔血了,說不定她真的會克親近之人。”
“這個傳聞你們沒聽其他人說過嗎?”
“說主子這個便宜師妹,誰挨她近誰就得死,從來也沒聽說過主子的師傅是誰啊,突然就蹦出來一個師妹,而且主子武功那麼高,難道她真的不會武,會不會是裝的。”
陳策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這些人多是江湖人,尹知渡在江湖上也有自己的據點,只不過養了一群打手一般的人物,當然不會把真正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們。
陳策雖然知道,但是也知道不管是他主子還是馬車裡這位,對於他們師傅都足夠諱莫如深,而且馬車裡這位也實在是邪性。
他先斥責了衛秋的不知所謂,不管宋安時聽不聽得到,但是宋安時一些起碼的豐功偉績,也輪不到這群人說三道四。
而且他大概也知道為什麼這群人會多話,宋安時這個人,不說話定定看著你的時候,你真的會覺得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名字已經在閻王爺的生死簿上。
硬著頭皮敲了敲馬車窗,低聲詢問:“宋姑娘,您今日可還好嗎?”
宋安時對於外面的話一清二楚,尹知渡還是不願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實力,這次程平的事情是措手不及,宋安時又足夠敏感,才能窺探一二。
但是更多的他顯然還沒有下定決心。
不過單陳策這個人,宋安時也覺得很有意思,看來她這個師兄,真的很有一番本事。
“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