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和深知父親磨性子這一說法,他垂下眼皮開口。
“父親,我回來了。”
趙文尚嗯了一聲,還是不說話,趙修和拱手行禮就要退下。
趙文尚卻突然撂下了筆,臉上嚴厲和冷淡盡顯:“這麼大的人了,一點規矩都不懂,難怪一點小事讓你辦的如此糟糕。”
趙文尚其實並不是嚴父,相反,自己這個兒子少年老成很少讓他操心,但是自從從青州回來以後這種情況就變了。
趙文尚想,這還不如小時候鬧騰些,那時候還好調教。
現在人都大了,突然跟你泛起了左性,你能怎麼辦呢?
趙修和聽見別人埋汰自己辦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波動,事實上,兩父子較勁,趙文尚真的不一定能犟得過這個不孝子。
趙文尚顯然看見趙修和這幅死人臉的模樣就來氣,揮了揮手,拿起另一本奏摺問:“聽你母親說,你不想在大理寺繼續任職了?”
說的風輕雲淡,但是怎麼聽怎麼有種嘲諷又滿意的意思在裡面,要說趙修和不在大理寺待,那最高興的莫過於趙文尚了。
趙修和應是。
趙文尚問:“怎麼突然想通了,這一次孟州吃到苦頭了?”
顯然,趙修和被追殺的事情,趙文尚不是一點不知情的。
趙修和想了很久要不要告訴自己的父親,即使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身為永安侯府的世子,就又不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事情。
趙修和從來沒有想過逃避自己的責任,但是如果兩者必須面臨選擇,他也一樣無愧於天地。
“父親,我想去雲州。”
趙文尚驚訝地看著突然跪下的兒子:“想去雲州,為什麼?”
“孩兒喜歡上了一個人,此去雲州想要把她帶回來。”
趙文尚的臉色慢慢沉下,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這輩子活到現在,這個兒子一直是他的驕傲,從小到大都沒讓他操過心,他也以為會一直如此,但是沒想到顯示犯了左性,現在還耽於兒女私情。
唯獨這兩件事,沒想到他的好兒子讓他嚐了個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從小家裡學裡包括你先生,教你的都是如何做人做事,如何為國效力,你現在告訴我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跑去雲州?”
趙文尚的失望不是假的。
“你從外面回來撒的什麼癔症,看看是你一個永安侯世子,一個大周官員該說的話嗎?”
趙修和卻很冷靜,彷彿趙文尚的一句句詰問根本沒有讓他泛起漣漪。
“父親,孩兒知道我在說什麼,這樣說只是想告訴父親,您不用在為我相看,也不用再擔心我的終身大事。”
“孩兒喜歡的姑娘叫宋安時,出身在世人眼中或許不大光彩,身世也不詳,甚至現在還無法把她迎娶回來,但是孩兒只是想告訴您,我心意已定。”
趙文尚手裡的奏摺還是沒忍住,落到了趙修和頭上,趙修和也沒有避讓。
趙文尚氣的牙齒髮抖,趙修和被打的停頓一下後接著道:“這是其一,其二,修和當然未敢忘先賢教誨,若是我當真耽溺於女色,此刻或許正如京中傳聞一般,不知在哪醉生夢死。”
“兒子是大周的官員,自然也有一腔抱負,此一去雲州,絕非僅為此生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