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在書房這件事下人都知道,此刻聽著遠處的聲音,只能慌張又快速地敲門道:“公子,蘇……蘇大人來了,您要不要去見一見。”
小廝敲了門卻沒發現裡面傳出什麼聲音,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雖然他們時時關注,可是那什麼圖他們是真沒有啊。
要是趙公子也不管他們了,那……那……那他們到時候真的要沒命了。
想著想著也忘記了害怕,鼓起膽子正想再敲一敲,門就被人從內推開,外面的小廝看見人幾乎喜極而泣。
“公子,蘇……”
“去告訴他,在靈堂裡等著。”
說罷出門就要走,轉身看著躊躇為難的小廝嘆了一口氣:“我去洗漱,他等著看我的笑話,不會如何。”
小廝還是想哭,但是看著已經甩手走了的趙修和,只能癟了癟嘴,將眼裡的這泡淚狠狠憋回去。
……
趙修和洗漱完還很有閒情逸致的用了早飯,等著他走到靈堂時卻發現這裡不如他想象的平靜。
天衡那個女人坐在蘇海對面,蘇海的臉色是趙修和從未見過的難看,尹知渡的刀架在蘇海的脖子上,另外幾個蘇海的侍衛則刀劍指向天衡。
旬樂站在上首一臉左右為難的模樣,雖然很想放任蘇海不管,可要是蘇海真要在他面前出了事……他又不是趙修和能承擔貴妃盛怒的後果。
兩兩對峙,韋漣被嚇得躲在柱子後面,被差役壓過來的秦昭和何夫人並排跪在一起,但兩人同時選擇避開了正對著王廣進棺材的方向,而是朝著天衡的方向。
靈堂之外,被一群差役圍堵在這不許出去的是王廣進的幾個兒女姨娘,柳姨娘也在其中,而且風姿出眾。
眾人聽見身後的動靜,都轉頭去看趙修和,唯獨天衡和尹知渡沒有抬頭,一個低著頭手裡捧著茶,也不喝,好似單用來暖手,一個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甚至都沒正眼看過。
趙修和揹著手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來,掃過滿屋子的刀劍,看了一眼處在喧鬧中央的宋安時,隨後把目光移向蘇海。
蘇海看了眼趙修和的臉色,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下,只是眼睛還一直惡狠狠地盯著宋安時,尹知渡也將長刀入鞘,轉身坐在了宋安時身邊。
好似一切都平靜下來,卻偏偏有人不安分。
“蘇大人也不應該怪我才是,您仔細想想,要是趙公子沒有拆穿天衡,那蘇公子是不是還很慶幸遇上我呀?”
“不去怪一個讓您美夢破碎的罪魁禍首,反倒來怪這個給你織夢的人,真是不講理啊。”
蘇海咬牙:“你敢愚弄本官,你以為本官會放過你嗎?”
宋安時笑了笑,韋漣聽見宋安時的笑聲震驚,覺得自己離這個瘋婆子遠一點是正確的選擇,這兩個都是瘋子。
宋安時朝著趙修和了睇個眼神:“要我說,還是別整日盯著我了,還是先鬥過趙公子再說吧。”
趙修和轉頭看著這個腥風點火的宋安時,眼睛掃過在一旁一聲不出的尹知渡,又回到被氣個半死的蘇海身上,也沒有說話,轉身坐在上首,戰戰兢兢的小廝上前奉上了茶。
趙修和接過茶杯,卻比往常多分了兩分心神在茶杯上,像是笑了笑。
堂內氛圍並不輕鬆,滿室寂靜,甚至連跪下的秦昭和何夫人都沒有開口。
旬樂左看右看,很想坐在趙修和旁邊的位置上,但是看了眼蘇海又看了眼天衡和尹知渡,只好委委屈屈站在一邊道:“吶,就是他們,昨日承認是殺了王廣進的兇手。”
秦昭和何夫人也跪在一邊不說話,蘇海看著趙修和道:“殺人償命,交出《洛河圖》拖下去剁了便是。”
宋安時嗆:“看來蘇大人不僅想要位極人臣,還想要得道成仙啊?”
蘇海咬碎後槽牙:“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被我一刀一刀被活剮的樣子。”
宋安時嗤笑:“閻王也都不敢說這話。”
趙修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發出的響聲讓兩人聲音一滯,不過誰都沒有移開眼睛,趙修和看著兩人跟個鬥雞眼似的,有些傷眼地轉開,直接看著跪在堂下垂首的兩人:“王廣進真是你二人所殺。”
兩人同時出口:“是我所殺,不干他的事。”
“何氏,你並非何家的女兒,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