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格外迷戀這些小動作,好像每一次與她親近一些,心裡就會覺得安穩許多,那種如影隨形的緊迫感,還有尋覓著什麼的茫然,以及心頭那種空落落的感覺,都隨之不見了。
手上被塞過來的東西和小雌性腳上穿著的很像,只是多了幾根帶子,底子朝上的那一面的麻繩還特意重新調整過,看上去細致了不少,摸著也不覺得咯人。
那是喬晚專門為了他做出的改動。
這個部落裡的男人應該是需要外出狩獵的,就和沃爾特他們擊殺那頭巨獸一樣。
這樣一來,她腳上的夾腳拖鞋就不適合了。總不能讓他戰鬥的時候,還要先脫了鞋再開始吧?或者是穿著拖鞋就上,關鍵時刻還能給敵人臉上來一鞋拔子?
於是,拖鞋就變成了涼鞋的款式。
挨著腳底的那一面,喬晚腳上的那個略顯粗糙,今晚穿著就有些不舒服,本來就準備明天要重新做一雙的。這會兒做給沈宴的,自然不能馬馬虎虎,就先調整了過來。
她做好之後先試了試,還挺舒服的。
yan的腦袋瓜還是挺聰明的,仔細看了看,就明白該怎麼穿了。
他試著穿到了腳上,發現大小真是意外的合適,和他的腳掌完全服帖,一寸不多,一寸不少。而且走動起來毫不費力,那點兒微乎其微的差距,和他光著腳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再擔心踩到什麼不可言說的髒東西了。
天知道,祭司大人不怕受傷不怕痛,最怕的就是讓他難以忍耐的骯髒。
從前因為感激,他也收到過族民們送來的果子生肉。但在yan看來,這就和他以物易物差不多。他給了他們治療和庇佑,他們送來報酬。
或許這一來二往之間還建立起了一種屬於部落內部的情感紐帶,但在天生情感淡漠的他看來,那種接到禮物的驚喜和震撼並不算大。
第一次收到來自雌性的禮物,而且還是他十分喜愛的小雌性,yan幾乎高興得要飛起來了。
但他並不是飛禽部落的族民,此刻根本不可能突然長出翅膀沖向天空,順便來幾聲尖嘯釋放自己心中的情感。
於是,他只是用兩隻手掌輕輕地環住了喬晚的腰肢,將她猛地舉到了半空中,在她忍不住輕撥出來的時候,笑出了聲,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蹭了蹭。
喬晚被他這激動的反應逗得直樂。
果然是沈宴啊……
如果送他一瓶消毒水,他是不是會笑著在院子裡繞圈?
不,這個時候的他應該還不認識什麼叫消毒水吧?那刺鼻的味道,指不定會被他以為是毒藥,然後板著臉教育她有毒的東西不能吃。
yan的高興勁頭一直沒過,等到喬晚洗完了澡出來,他還穿著那雙新鞋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不時地抬腳看看鞋底有沒有被他踩壞。
見喬晚出來,他又趕緊穿著那雙鞋去倒了水,將屋子收拾得幹幹淨淨了,這才回到了屋中。
這才是一個找到了新玩具的小朋友吧?
眼看著要到睡覺的時間了,喬晚這才想起了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她要睡哪兒?
這兒的屋子擺設的都很簡單,只是用一個布簾子簡單地隔出了不同的區域。
床更是隻有一張。
也對,在她來之前,沈宴就一個人,不,一頭狼住在這兒,還需要幾張床?
可現在該怎麼辦……
和她相反,yan完全沒有操心這個問題的自覺。
他激動完了新鞋子以後,才戀戀不捨的脫了鞋上了床。
等到人都已經坐在床上了,才發現小雌性居然還站在一邊沒過來。
他疑惑地抬手招呼:“你怎麼還不來?”
喬晚就算是不能完全聽懂他的話,也看懂了這個動作。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喬晚咬了咬牙,決定相信沈宴的人……狼品,朝著床邊走去了。
yan卻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見喬晚走到身邊,巴巴地看著她問道:“小雌性,你叫什麼名字?”
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