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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兒跪在地上,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南宮錦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正準備開口補救,遠遊為他找了個臺階下:“攝政王今日來的正好,小酒館新推出了沙漠風情的葡萄酒,不知攝政王可有雅興一品?”
葡萄酒?南宮錦想起了阿初的信件,裡面似乎也提到了葡萄酒。南宮錦開口:“那就嘗嘗吧。”
說完,南宮錦徑直去向三樓。那原本是專門為蘇清芷而設立的,現在卻在遠遊的自作主張下,讓南宮錦進去看了看。
在他上樓後,樓下的人才紛紛從地上爬起來,膽子小的直接付錢跑路,膽子大的還留下來,想看看傳說中的冷麵王爺究竟是個什麼樣。
南宮錦坐在三樓,環顧周圍的一切。原本也是為她準備的,一切擺設佈局自然而言是按照她的喜好來。他手撫上雅間裡的物品,彷佛那樣就能感受到蘇清芷的餘溫。
“王爺。”門口響起十六的聲音。
南宮錦坐回位,整理一下衣物,然後才開口:“進來吧。”
十六端著食盤,走進雅間,迎面看見的便是正襟危坐的南宮錦。十六將盤子裡的吃食放在桌上,為南宮錦介紹:“王爺,這個是遠遊最近釀出的葡萄酒,掛出來後酒客們反響不錯。”
南宮錦看著杯子裡不同於自己以往喝過的酒。他三指扣上杯身,將酒杯提起放在鼻前嗅嗅,一股葡萄的果香混合酒香飄出;他將杯子送到嘴邊,頭一仰就將酒一飲而盡。酒下肚後,一股果甜湧上喉頭。
“這是店裡的麻辣螺螄——王妃來店裡時最愛點的。”十六繼續介紹。
南宮錦拿著筷子,夾起一顆螺螄。還未到鼻前,一股霸道的辣味瞬間沖來。拿著筷子的手將螺螄送到嘴裡,輕輕一嘬——去江南時,江南人普遍這樣吸出螺肉——螺肉入口,同樣有些霸道的辣味瞬間佔滿整個味蕾,待辣味消退,卻是回味無窮。
“王爺請慢用。”說完,十六就退下了。南宮錦又吃了幾個螺螄,感覺自己的舌頭即將著火,連忙一杯葡萄酒下肚,熄滅這火。
以往都說,麻辣螺螄的最佳搭檔是花雕酒,現在南宮錦卻覺得,麻辣螺螄應當配葡萄酒。
在小酒館就著麻辣螺螄下酒,南宮錦在裡面待了一下午。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如此的悠閑過——似乎是成為攝政王代理朝政之後吧。南宮錦喝下最後一杯酒,走到窗子邊,看到長安的街景,他有一種蘇清芷就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或許是身居高位久了,南宮錦格外迷戀這種祥和的場景,不願意離去。不知道蘇清芷在這裡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他現在這樣,一壺酒,一盤菜,坐在窗前,俯視窗外?
太陽漸漸西沉,南宮錦覺得出來的夠久的,於是他離開門,走出雅間。
門外,王府侍衛都在候著,等南宮錦一出來就跟在他身後。南宮錦坐上轎輦——來的時候已經驚天動地,回去的時候想稍微低調一點——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回去的路上,南宮錦坐在轎輦裡,頭一次覺得空空蕩蕩,王府裡也只有他一人。明明蘇清芷才去北漠沒多久,他卻覺得已經過了好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