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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的年紀跟蘇淮安差不多，兩鬢斑白。下巴上蓄著的胡須使他看上去比實際上大得多。
此時他正靠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看著蘇清芷。
“李管家？”蘇清芷又喚了一聲，拿著步搖在他面前晃了晃。
她之所以覺得這只步搖眼熟，是因為她曾經在宮宴上見到過。
那一次，正是太後召集所有未婚男女進宮，曲水流觴的遊戲她也是在那個時候接觸。
在宴會上，蘇傾雪大放異彩，當時她頭上戴的，正是這一隻步搖。
之所以會注意到步搖，不過是因為這上面的貓眼石太過顯眼。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這裡，貓眼石都是一種十分珍貴的寶石。
李管家露出一抹悽慘的笑，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大小姐不是已經心裡有數了嗎？”
“你是打算拿了這些東西，出去找個清淨地方，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蘇清芷仍然在猜測。
包裹中的細軟不少，每一樣都是值錢的東西。再加上賬面上顯示出來已經被掏空了的蘇府，蘇清芷不得不這樣想。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為什麼要帶著這些東西走。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李管家只是笑，並不正面回答。
見著實問不出什麼來，蘇清芷將步搖放回包裹裡：“希望待會兒在老夫人那裡，你也能保持這副模樣。”
“呵。”李管家低聲笑了笑，沒了話語。
蘇清芷盯著他，靜靜地看了半晌，才朝門外道：“香荷，準備一下，去老夫人的牡丹園。”
“是。”香荷應了一聲，面上依舊乖乖巧巧。
收拾了些東西，蘇清芷吩咐韓青看好李管家，自己領著香荷往牡丹園走去。
先前老夫人讓她跟著容氏學著掌家，雖然沒說讓她做別的什麼事，但是她既然發現了賬本裡的不尋常，就一定要去老夫人那裡拆穿才是。
不然，她怎麼扳倒容氏？
勾起唇角，蘇清芷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牡丹園，老夫人正坐在院子裡，彷彿是在等著蘇清芷的到來。
宣嬤嬤隨侍在一側，眉眼柔和，正俯身問著什麼。見到蘇清芷來，她頓時笑了：“老夫人說得真準，她說大小姐今日要來，如今果真是來了。”
“祖母料事如神。”蘇清芷也笑了笑，走到老夫人跟前停下：“祖母，其實孫女並不知道今天究竟應不應該來找您。”
她身後跟著香荷，香荷手裡拿著韓青帶回來的小包裹，還有蘇清芷挑出來的幾冊賬本，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老夫人的視線落在包裹和賬本上，語氣淡淡：“應不應該，不都是來了？說說吧，可是發現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