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好狗,我覺得您身邊的這位才是。”她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被汀珠鉗制住的綠枝身上。
在那裡,汀珠正站在綠枝身後,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際,另一隻手捂著她的嘴。
這些日子來,汀珠的身量長了不少,現在看起來倒是比綠枝高半個頭。鉗制住她,彷彿毫不費力。
綠枝被鉗制住,卻仍在不停的扭動,想要掙脫,甚至不惜咬上汀珠的手。
“看,這才是好狗。”蘇清芷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眼神卻冰冷至極。
很好,這兩個人,一個咬傷她的人,還有一個辱罵她的人。都很好。
容氏察覺到蘇清芷神色的變化,立即心情大好:“是啊,會咬人的狗才是好狗。不像你身邊的那幾條,就知道狂吠。”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容氏的這句話,多多少少有參照這句俗話的意思。
蘇清芷看她一眼,並沒有再說話,而是朝汀珠走過去:“傷得重不重?”
綠枝咬的那一口沒有收力,一口下去,汀珠的手上立即見了血。
雖然她是丫頭,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怎麼做過重活,尤其是有玉嬤嬤守著,還有個保持著“人人平等”觀唸的蘇清芷。
現在見了血,她疼得直發顫,卻還是盡力鉗制住綠枝。
“小姐不必擔憂,汀珠沒事的。”花更大的力氣困住綠枝,汀珠才有時間來回答蘇清芷的話。
此時,周邊的奴婢們彷彿都已經遠去。容氏看著旁邊落了碎石的地面,頓時惡從膽邊生,心裡升起一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想法。
反正水月現在不在,蘇清芷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汀珠還被綠枝纏著……
她撿起一塊碎石,尖銳的一面朝向蘇清芷,小心翼翼地朝她走過去。
一步一步地離蘇清芷近了,可是她卻毫無察覺,仍跟汀珠說著手上的事:“你是被咬傷,現在一定要回去敷藥,馬上放了綠枝!”
“小姐不必憂心,汀珠沒事的,這點小傷……”汀珠驟然睜大了眼:“小姐小心!”
“蘇清芷!你去死吧!”
背後,容氏一聲爆喝。蘇清芷轉過頭,一眼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尖銳石子。
情況之緊急,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容氏的臉,就憑藉著前世鍛煉出來的本能往旁邊一閃,躲過這致命一擊。
“容氏,你瘋了不成?”看著容氏手中拿著的碎石子,蘇清芷心裡一陣發寒。
剛才,容氏就是準備拿這個刺進她的頭顱,置她於死地!
“沒錯,我就是瘋了,是你把我逼瘋的!”容氏大叫著,揮舞著手中的石子又一次砸向蘇清芷。
蘇清芷前世練過一些東西,容氏的這些把戲在她眼裡還不夠看的,剛剛也不過是驚訝於容氏的出其不意。
現在她從正面來,蘇清芷稍微一伸手就抓住了她揮舞過來的右手。
她的左手剛剛被水月捏得脫臼,到現在也有些使不上力。
容氏一個猝不及防被抓住胳膊,還沒反應過來,就不知怎麼翻了個圈,摔在了地上。
蘇清芷身軀半伏,沒料到這個身軀居然這麼弱,只是一個過肩摔,就差點折了老腰。
她強撐著站起來,對容氏說:“究竟是誰逼得誰,自己心裡有數就是,不必多說。你們欺我辱我那麼多年,如今我只是稍微討一點報酬,你們就做出這副模樣。那如果我是要你們償還這些年裡造下的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