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安神色憤憤,想說什麼,卻被容氏制止了。老夫人看著他們的小動作,抿下一口茶道:“既然已經無事,你們便回去吧。”
容氏面有不甘,卻不得不垂首道:“那兒媳就先走了,老夫人保重。”
蘇清芷也微微笑著道:“時辰不早了,想必祖母還有事。孫女就先告退了。”
蘇煜安沒說什麼話,仗著老夫人對他的寵愛,還沖蘇清芷冷哼了一聲。
然而蘇清芷理都沒理他,見老夫人點頭揮手,徑直領著汀珠出了門。
外面說不上是“時辰不早”,太陽卻已經有了西沉之勢。雪白的雲朵遍佈天際,襯著遠山,說不出的縹緲。
出了門,容氏仍記恨著蘇清芷,連帶她身邊的婢女,也狠狠地瞪著她和汀珠。蘇清芷沒什麼表示,汀珠卻不服氣地瞪回去,彷彿一場沒有火光的戰場。
等到走得遠了,再也看不見對方,蘇清芷才淡淡地對汀珠道:“不必跟她們生氣。你走在路上被狗咬了,難道還要咬回去?”
小姐當自己是被夫人咬了?汀珠想了想,道:“難道就任由她咬了?為什麼不咬回去?”
蘇清芷瞥她一眼,道:“咬得一嘴毛,我又豈是與她一樣的東西?”她繼續往蘭閣走:“不如踢死她,一了百了。”
畢竟,這才是她會幹的事。
汀珠皺眉思索著,半晌才知道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今不知為何,她卻是在縱容容氏。或許她也正在細細謀劃,準備將容氏一舉拿下。
大小姐既然敢向夫人下手,那三小姐蘇汝蘭,又會不會是大小姐下的手?汀珠越想越覺得膽戰心驚。
沒想到,以前那個處處忍讓的小姐,如今不但變了,還殺了人?
回到蘭閣時,水月已經等了有段時間。她身上的傷又蘇清芷給的藥在,已經結了痂,只是還比不得之前沒受傷的時候。
看見二人回來,她還沒說話,汀珠就眼睛一亮,將她拉到一邊:“水月,今日發生的事,你莫要生氣。小姐沒有想將你送出去的意思。”
看了蘇清芷一眼,她繼續道:“你走後,夫人還想為難,讓府中所有人都來抓你。可是小姐說你是自由身,夫人沒有權利動你,這才安然無事的。”
水月眸中湧上一層無奈,拍拍汀珠的手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我說真的,小姐對我們是真的好。只是面對夫人,她身不由己。前面幾年,我們都是受夫人和兩位小姐,乃至大少爺的欺負過來的,如今真的是……”
汀珠急了,絞盡腦汁想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水月更加無奈:“我知道,我現在也只侍奉小姐。之前那種場景,小姐若是護我,才會吃了夫人的虧。”
畢竟容氏的目的就是讓蘇清芷保下水月,從而在老夫人面前胡說八道,指責在蘇清芷心中,親人還比不得一個奴婢。
她雖然在訓練營中長大,這些事情卻接觸過不少,自然明白蘇清芷的苦處。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姐只有順勢表示出對她的不關心,才能順利保下她來。
“真的?”汀珠有些不敢相信。
水月卻不回答汀珠,朝著蘇清芷道:“小姐,奴婢今生誓死追隨。”
這是代表她不再追隨南宮錦了?蘇清芷問:“那你家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