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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看向蘇清芷，冷冷道：“她如今是蘇府的奴婢，生是蘇府的人，死是蘇府的鬼。都出去找，生死不論！”
生死不論，就是可以隨意打罵折磨水月！蘇清芷勾勾唇，道：“夫人哪裡的話？水月雖然跟著我，卻並沒有簽賣身契。說是我的奴婢，不如說是來找我報恩的。”
“她的生死，與蘇府可沒有半點關系。”她神色淡淡，沒有半點波動。
“那你還將她贈與我？”容氏道。
“她既然是來報恩，就一定要聽清芷的話。清芷將她送給夫人，她就應該是夫人的。可是如今她覺得自己報完恩了，要走，夫人有何種理由將她留下呢？”
蘇清芷條理清晰，竟駁得容氏說不出話來。
既然水月沒有簽賣身契，不是蘇府的人，容氏又有什麼理由將其留下來呢？——沒有。
“咱們是大家大戶，萬不能與那些小家小戶的計較，想必老夫人也是這麼想的。”蘇清芷轉而看向老夫人，微微頷首：“水月並不是什麼大家大戶，走了就走了，自然不必計較。”
蘇煜安瞪起眼來，指著自己的臉：“那我這打就白捱了？”
他臉上被打的痕跡仍在，稍微一動就是鑽心的疼。還有身上，全是被水月打出來的傷。
蘇清芷卻道：“你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子打了，現在還有臉哭訴？”
這裡對女子雖然寬容了些，卻仍是男子為尊。若是一個男人被女子打了，是絕對不會有臉哭訴的。
蘇煜安白了臉，突然提高了聲量：“她會武功！”
彷彿是為了說服自己，或者讓老夫人、容氏更憐惜他，他重複道：“她會武功，我打不過她。”
蘇清芷聲音更加平淡，隱隱有一縷嘲諷：“既然知道你打不過，還去招惹？不是自己找打嗎！”
“清芷！你怎麼說話的？難道宣嬤嬤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容氏輕喝。
她臉上的怒氣平息了幾分，仍是在眼底翻湧奔騰。
蘇清芷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太過，當即就閉嘴不說話了。
宣嬤嬤此時仍跟在老夫人身後，見她目光幽幽地飄過來，立即道：“回稟老夫人，大小姐可能是鬆懈了。”
“這怎麼能鬆懈？清芷？”老夫人的目光又飄回來。
蘇清芷咬唇，低下頭道：“孫女知錯了，有勞宣嬤嬤再教一次。”
該死的，她怎麼就忘了這裡這麼注重規矩？
“你既然知道錯了，我也不是什麼無趣頑固的人。這一次便罷了，若是有下次，你自去找宣嬤嬤吧。”老夫人端起茶，收回了目光。
蘇清芷如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多謝祖母。”
要是再在宣嬤嬤手底下走一遭，她可沒那麼輕鬆了。畢竟這一次不像上一次，宣嬤嬤若是受令來了，指不定會怎麼對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