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芷垂下眸，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就是不知這神色裡面，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樣說來，倒是容氏的不對了。
熱血連帶著憤恨一起湧上頭腦，容氏氣得雙眸通紅：“分明是你要將她贈與我，如今卻成了我的不是？”
她被氣昏了頭，哪裡又分得清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這話正和蘇清芷的意，她抬起頭來滿臉疑惑：“是夫人想要水月來伺候您的，清芷豈有不送的道理？”
“你！”容氏只覺得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極了。
原本容氏承認是她想要水月，只是想著蘇清芷身邊一旦沒了水月，就沒了會武的人，容易受她擺布。沒想到如今人還沒過來，這件事就被蘇清芷拿著反將了她一軍！
“怎麼了？清芷哪裡說的不對嗎？”蘇清芷依舊一臉疑惑，還轉頭看向了老夫人：“祖母，您覺得呢？”
老夫人安穩了大半輩子，見到這種場景也積累了一肚子氣。不但是氣容氏的沒腦子，更氣蘇清芷的目中無人。
更氣的是，她根本沒法從蘇清芷的言行中找出一點不合理！
“哼。如此不懂禮數，目中無人的丫頭，還不快快捉拿了？”老夫人冷哼一聲，眼神如炬地盯著那亂哄哄的一群人。
汀珠在裡面帶頭應了一聲，順勢擋住一隻將要抓住水月的手：“奴婢知道了！”
“你擠我幹什麼？抓人啊！”有人被打了好幾次，看著身邊的人怒喝出聲。
這群人在主子身邊都是得寵的，沒誰願意受委屈，當即就斥回去：“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擠你了？反倒是你，不抓人，朝我喊什麼喊？難不成想幫著她逃跑？”
“你瞎說什麼？誰要幫她逃跑？你總是攔著我，難道是你想幫她？”那人收回手，瞪著之前那人。
“嘿，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不講道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幫她了？汪汪汪亂叫什麼？”
“誰叫了誰叫了？你說話注意點！”
眼見著她們就要打起來，老夫人連忙開口阻攔：“行了！都在這裡幹什麼？以前學的規矩都忘了？！”
“老夫人恕罪！”帶頭吵起來的那個人立即跪下。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做什麼，立即抖得像篩糠一樣。
後面的人也哆哆嗦嗦跪下來：“老夫人恕罪！”
汀珠朝水月做了個小動作，也轉過身來跪下。
原本吵吵鬧鬧的一群人頓時跪了大半，水月瞅準機會就往外面跑，眨眼間就出了老夫人的門。
“恕什麼罪？還不快去抓人！”老夫人氣得發抖，連連拍桌子。
然而門外，已經看不見水月的影子了。僕從們哆哆嗦嗦不敢說話，生怕又惹了老夫人不開心。
“要你們何用，連個人都抓不住！”容氏也氣得夠嗆，怒目圓睜，可怕得很。
“奴婢知錯……”跪了一地的人連忙伏下身去，大氣不敢喘。
蘇煜安看了她們好幾眼，發出一聲冷笑，轉過頭不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