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一被揭開,濃鬱的酒香就竄了滿屋子,四散開來。聞進鼻腔中,還沒開始喝,就有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從體內蔓延,直直地沖上腦子。
容慶的饞蟲原本只是他拿出來的藉口,如今卻是真真正正地被勾了出來。
“有這麼好的酒,表妹居然藏著不給我,真是不聽話!”嘴上說著,他面上卻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拿起笑春風仔細嗅嗅,滿意的神色也越來越濃:“真是好酒。”
遠遊見風使舵,立即奉上一個大酒杯:“喝下去的滋味更好。”
酒杯是普通的酒杯模樣,就是大了許多,肚深而大。容慶滿漢贊賞地看了遠遊一眼,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酒香頓時就更濃鬱,饞蟲已經在他的腹內翻滾。
一口飲盡杯中酒,容慶面色雖尋常,卻兩眼發綠地盯著手中的笑春風:“好酒!”
遠遊笑得開懷:“自然是好酒,這可是最烈的酒了。”
一杯又一杯,小小的一壺酒,沒一會兒就被喝了個幹淨。容慶不顧自己的儀態,將酒壺擲在桌上:“再來一壺!”
遠遊笑而不語,輕輕地轉頭看向後院。
裡面,蘇清芷準備好了酒,正在汀珠跟十六的簇擁下出來:“酒來了。”
那可是一壇好酒,裡面的不止有女兒紅,還有花雕酒,汾酒等,各種各樣只要是蘇清芷見到了的,都往這個壇子裡倒了一點。
到最後,酒香已經濃得熏天,連十六也根本分不出來這到底算什麼酒,也記不得混了哪些酒。
喝酒之時最忌諱的就是不同的酒混合著喝,她這裡混了十數種。一壺下肚,量他是大羅神仙,也能醉得人事不省!
然而到了外面,蘇清芷頓時傻了眼。
遠遊端端正正地坐在容慶對面,小口小口地品嘗著什麼。至於容慶,已經倒在桌上。他的小廝正努力搖晃著他,嘴裡喚著:“大少爺?大少爺?”
“這是怎麼回事?”蘇清芷走過去,沖著遠遊問。
遠遊依舊笑著:“喝醉了唄,我來之前,特意讓人送了笑春風過來。”
“笑春風?!”十六驚呼。發覺自己失態之後立即捂著嘴:“你怎麼會有笑春風的配方?那不是被燒了嗎?”
遠遊笑笑,朝向蘇清芷道:“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送上笑春風的配方。”
蘇清芷從未聽過“笑春風”這個名字,卻沒有開口。汀珠卻問道:“笑春風是什麼?”
十六看看她,回答道:“是漠北那邊的一種酒,學了咱們這邊的文雅,取了個名字叫笑春風。但是喝起來卻是火辣辣的,保持了漠北人的颯爽。”
“沒錯。在漠北,笑春風本是季家所有。但是季家覆滅之後,笑春風的配方單也遺失了。據說是被季家家主給一把火燒了。”遠遊從懷裡取出一張羊皮卷,在蘇清芷面前攤開。
“這就是笑春風的配方。若是長安人士,只需要一杯就能灌醉。若是一壺下肚,沒有三天是醒不過來的。”
說著,他看向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容慶:“比如這位公子,他喝了整整一壺,現在雖然睡得安穩,但是三日之後醒來,必定頭疼欲裂。”
如此說來,這倒是一種好酒。蘇清芷看著羊皮捲上面的內容,道:“如此,便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