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此地住下,何必那麼麻煩跑去外面住?不怕就回來住啊。”遠遊慢悠悠地瞥著十六,倚靠在柱子上,劍眉星目更顯風度翩翩。
“那就在此地住下,你也別想出去住!”十六壓制住怒氣,一拍桌子道。
“有何不可?恰好不用小姐再為我二人的住所憂心。小姐,您說是吧?”遠遊的眸中閃動著得逞的神色,眉眼彎彎像極了一隻小狐貍。
蘇清芷卻不答,她問向十六:“當真就在這小酒館裡住下?”
若是真要在這裡住下,也不是不可,地方也是夠的。但是三樓的地方小,又是孤男寡女,行事難免會有諸多不便。
可是十六被氣昏了頭,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咬牙切齒的模樣惡狠狠道:“當真,他既然說我怕鬼,我就要讓他看看。究竟是誰怕鬼!”
她一副當了真的模樣,別說蘇清芷,就連汀珠也微微笑了笑。
從進門起,她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估摸著也是擔憂這裡怕鬼的言論。但是既然小姐都不怕,她一個做奴婢的,又哪裡有害怕的資格?
遠遊似乎還想說什麼,門口卻傳來一個聲音:“喲?表妹怎麼在這裡?”
不算陌生的聲音,蘇清芷回頭去看,那人穿一身青衣,眉眼陰翳,正是容慶!
一見到他,蘇清芷原本還算好看的臉色沉下來,滿滿的不歡迎:“你來做什麼?”
“表妹不歡迎我來?”容慶四處打量著這家酒館,遲疑道:“這間酒館……莫非是表妹你的?”
酒館裡只有這幾個人,酒香濃鬱,而蘇清芷面前沒有擺酒,明顯不是來喝酒的。而且她們所在的地方離櫃臺也有一些距離,也不是來買酒的。
不喝酒不買酒,還能在酒館裡坐著跟旁人聊天,尤其那個長了鹿眼的小姑娘一副釀酒的打扮,酒味就屬她身上最濃。
如此一來,容慶怎會猜不到這酒館的主子是誰?
蘇清芷抿唇不答話,她可還記得之前這人威脅自己的事。還有水月身上的傷,也是這人給弄得!
“真是太巧了,我原本被酒香勾起了饞蟲,沒想到這又是表妹開的酒館。敢問表妹,這裡最香最烈的酒是何酒?可否拿出來讓表哥享享口福?”
容慶十分自來熟地在蘇清芷對面坐下,笑吟吟地看著她。
有前車之鑒,蘇清芷應對得十分小心謹慎:“小店還未開張,也沒什麼好酒。表哥不如等七日後再來?”
七日後,正是蘇清芷給小酒館定下的開張時間。這短短的幾天雖然釀不出什麼好酒,卻可以開始宣傳那些她原本就打算開始釀的果酒。
其他的,只能等後面再做發展,總不能一日釀不好酒,就一日不開張。那她這酒館可就虧死了。
“表妹何必自謙?我聞著這些酒可都是好酒。難不成表妹是壓根就不想給我喝?”容慶抬眼,十分放肆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酒都是好酒,桌椅漆成了黑色。旋轉而上的走廊上擺了些說不上珍貴,卻十分精巧的物件,其中一件,就是雕刻成山石模樣的薰香臺。
薰香臺上燃了香,香味清淺,掩埋在濃厚的酒香中。若不是看見了它,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燃了薰香。
“表哥真是聰明,不愧是容家嫡子。”蘇清芷笑得輕輕淺淺,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容慶有一剎那的怔楞,隨即笑了:“表妹真是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