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不知是與她二人交好,還是想著奉承她二人的小姐也議論紛紛,都說著蘇傾雪的厚臉皮。
嘴上的不屑從眼神中流露出來,讓蘇傾雪感到不安,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朝大家福了福身,蘇傾雪道:“給大家獻醜了!”
另一邊,嚴柯也做好了準備,朝著她揮了揮手中的笛子。
他的笛子不知是何種材質,通體瑩潤潔白,讓人很想摸上一把。然而沒等付諸行動,琴聲就已經響起來。
琴音彷彿從山泉之中迸出,輕輕嫋嫋。嚴柯做好準備,只等著與之合奏。
然而,沒等輪到他的時候,蘇傾雪就“啊”了一聲,彷彿受到驚嚇。蘇清芷連忙偏過頭去看,卻見那把桐木琴上,琴絃竟生生地斷了!
再看蘇傾雪的手指,竟是被琴絃劃破出傷口!
“怎麼了?”太後坐得遠,看不太清,不由問道。
剛剛抱琴來的婢女上前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回稟太後娘娘,桐木琴的琴絃……斷了……”
這把桐木琴是太後珍藏,一直有人精心護理,如今剛到蘇傾雪的手上,琴絃卻斷了?
哪兒有這麼湊巧的事?
蘇清芷第一反應是去看南宮錦。卻見他端著酒杯,正如當初在浮華山飲酒時一樣,眸色淡淡。
弄斷了太後的琴絃,此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場的男子幾乎都有一顆對女子的垂憐之心,不知是否對蘇傾雪。
不知是誰唏噓了一聲,眾人便跟著嘆息。嚴柯收了長笛,道:“看來是天公不作美,不肯讓在下與蘇二小姐合奏啊。”
琴絃不會無緣無故的斷了,明顯是人為,可是嚴柯卻將此事推給老天,明顯是不想讓誰被追究責任。
如此,太後也不好多說什麼,只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便作罷吧。不過蘇太傅,這桐木琴的琴絃雖然斷了,你的笛子可還是好的。不知我等可否有幸,能將這天籟之音聽上一聽?”
她沒有絲毫要怪罪的意思,眾人也跟著忽略桐木琴的事,繼續打趣嚴柯。
比起蘇傾雪這樣一個閨中小姐,他們更喜歡拿來打趣的,自然是嚴柯這個手握重權,卻潔身自好的年輕人。
或許,他並非是潔身自好。長安城中,他與攝政王之間的斷袖傳聞可不少!
想到這一茬,難免有人又去看坐在高座上的南宮錦。
之前為蘇清芷帶路的嬤嬤給跪在地上的宮女一個眼神,她立即悄悄爬起來,從蘇傾雪身前抱過桐木琴,往一旁去了。
南宮錦對那些眼神視而不見,嚴柯也無可奈何。關於他們之間的傳聞,現在是不去提為好,免得到時候越多說就越說不清。
一曲梅花三弄自他那裡傳出來,卻不知眾人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反正在這種宴會上,不管是舞還是曲,最後都會淪為陪襯,很少有人會去在意。
他們不注意,南宮月卻聽得十分認真,更聽出來他那幾分無奈。甚至在某些地方,他還故意吹出別樣的意味,使整首梅花三弄都變了調。
一曲畢,羽殤才繼續動起來。不知是否是南宮錦有意控制,那羽殤竟多次在蘇傾雪面前停下,讓她出盡了風頭,惹來更多的人贊嘆她不愧是有才女之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