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蘇汝蘭這件事幾乎已經過去了，就算什麼事都被別人知道，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的損傷。
而且孫嬤嬤是跟著容氏的，容氏不是蘇傾雪，能翻出什麼大浪來？她現在需要擔心的，還只有蘇傾雪那邊又會作什麼妖，想怎麼害她。
“老實說說，你剛剛都看見什麼了？”蘇清芷聲音淡淡，其中包含的，卻是給孫嬤嬤的一次機會。
孫嬤嬤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再吵鬧：“老奴剛剛什麼也沒看見，不過摔了一跤，割了道口子。”
這句話，把水月在她脖頸上弄出來的口子都給一併解釋了。
水月瞪著孫嬤嬤，回過頭來不甘地喚了一聲：“小姐？”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總歸是麻煩的。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在這裡待得這幾年，蘇清芷從來沒見過殺人，對人命有著與生俱來的憐憫：“放她走。”
汀珠這丫頭也心軟，雖然孫嬤嬤對她也沒怎麼好過，上次攝政王來的時候還陷害過蘇清芷，但是到底是一條人命。
水月擔心蘇清芷的安危，徒勞地又喚一聲：“小姐當真要放過她？她可能什麼都看見了！”
她眉眼間的戾氣被牢牢地壓制著，要她聽從蘇清芷的話，明顯心不甘情不願。
“我說放了就是放了，你有什麼意見？”蘇清芷又瞥向水月。
這個丫頭，倒是真的有些不聽話。這根反骨，什麼時候才能磨得平？真是，南宮錦閑的沒事送她這樣一個丫頭幹什麼？還不如韓青呢！
韓青雖然木訥了些，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聽話的人。
見蘇清芷隱隱有生氣的跡象，水月就算心裡再有什麼千言萬語，也只能彙聚成一個字：“是。”
汀珠別過臉去不看孫嬤嬤的嘴臉，孫嬤嬤從刀口下逃生，忙不疊向蘇清芷道謝：“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天幾乎已經黑了，天上掛起一輪彎月，旁邊圍繞著眾多的星星，一閃一閃給地上的人指路。
孫嬤嬤道著謝，漸漸走遠了。水月收起身上的戾氣，乖乖地站在蘇清芷身邊。汀珠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是白日裡才被玉嬤嬤訓斥過不要多過問什麼事，硬生生把話嚥了下去。
十六在小院子裡探頭探腦，見人終於走了，才大著膽子出來：“已經……沒事了吧？”
說她不信蘇汝蘭的身份是假的，但是水月早就跟她打過招呼，說不必把她再當成大小姐伺候，只管好她一日三餐即可。
現在蘇府的大小姐就在自己面前，說不定會是蘇汝蘭的後盾，會為她撐腰，她可得謹慎著點。
“沒事了。”汀珠第一個回神，看看天色又問蘇清芷：“小姐，時辰不早了，要不要先回府？”
太後一大早就來了，午膳沒怎麼吃，隨後她們就出了門。在外面忙了這麼一下午，少說不得有些餓呢。
梅苑新來的廚娘也有一手好廚藝，她有點饞……
蘇清芷低頭想了想，好像在外面確實是沒什麼事了。至於蘇傾雪那邊……她回去見招拆招就行。
“好，吃過飯再回去吧。十六，你可知道長安城裡有什麼飯菜比較好吃？去買回來大家一起吃。”她可沒給蘇汝蘭留太多的銀子，全在十六手裡，僅夠她們溫飽。
“奴婢這就去！”十六立即眉開眼笑。跟著蘇汝蘭的這段時間，她可沒吃過什麼好吃的。上一次吃，還是跟在上一個主子身邊的時候，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對了，去取一壺酒吧。十六不知道在哪兒，汀珠，你去取，順便買些下酒菜。”蘇清芷一個高興，把酒館的鑰匙扔給了汀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