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嬤嬤被她問得一愣,隨即低下頭去。
蘇淮安在攝政王面前出了那麼大一個醜,現在心裡正煩著她,又怎麼會來看她?容氏想的著實太簡單了點。
看到孫嬤嬤的動作,容氏大概明瞭,蘇淮安現在是生了自己的氣。但是她相信,自己二人夫妻多年,蘇淮安一定會來看她。
“行了,你去忙吧,我暫時不能出去,你幫我照看著傾雪一點。”她這一生,可就全靠著蘇傾雪了!
“是。”知道容氏傷了心,孫嬤嬤也不再叨擾,轉身出了門,順便吩咐之前的小女婢進去,接著伺候容氏。
她這邊知道了蘇汝蘭失蹤,蘇傾雪那邊卻不知道。她只知道母親會聽從她的話,派人殺了蘇汝蘭,以免她說出去什麼不該說的話。
禁足的這今天,她不但不出門,還乖乖地自己抄寫女德,一筆一劃,認認真真。
她用的是好看的簪花小楷,寫起來十分複雜,但寫好了之後十分好看。一張張雪白的宣紙上,朵朵簪花盛開,令人賞心悅目。
她心平氣和地寫了一張又一張,旁邊的女婢就看著她寫了一張又一張。
“小姐,您……”墨竹想要說什麼,但是蘇傾雪就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一般,自顧自地繼續寫。
“墨竹,我寫了多少份了?”吹幹剛寫滿的一張宣紙,蘇傾雪淡淡地問道。
墨竹大概地估算了一下。被禁足到現在已經有兩天了,蘇傾雪除去吃飯和睡覺,所有的時間都花在抄寫《女德》上面,到現在少說也有十來份。
相對於蘇淮安罰的百份來說,十來份著實不足為道。
“小姐,讓墨竹幫您寫吧。”墨竹看著蘇傾雪的蒼白的臉色,著實有些心疼。
蘇傾雪眼眸平靜,長時間寫字讓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卻仍然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無妨。我還差多少份?”
抿著唇,墨竹艱難開口:“足足九十份。”
她抄了整整兩天,卻只完成了十分之一不到……
“蘇清芷那邊如何了?”知道蘇淮安的本意不是讓她們真的抄寫百份女德,蘇傾雪稍稍活動了下手腕,緩解痠痛。
看她問起了蘇清芷,墨竹鬆了口氣:“一大早就出去了,梅苑裡一個婢女也沒剩下。”
出去了?蘇傾雪的眉微微皺起來:“那攝政王呢?可有他的訊息?”
王公貴族間,難免在對方府裡有自己的眼線。在這一點上,蘇相府也毫不退讓,眼線直接安插進了攝政王府。
墨竹搖搖頭:“前幾日從蘇府離開之後,攝政王就一直在王府裡。不過他進宮看望過陛下,再多的……就無從得知了。”
作為一個王爺,一連多日都一直待在王府裡面自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墨竹所能知道的訊息著實有限,只知道他沒有在公開出現在誰的眼前。
沒有得到心上人的訊息,蘇傾雪微微有些氣惱,卻被完全壓制下去。
握回筆,她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繼續抄寫女德。
“繼續看著蘇清芷,又什麼訊息立即向我彙報,不能自作主張。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墨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注意力更多的還是放在蘇傾雪蒼白的臉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