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老者睜大眼看著蘇清芷，緩緩放下手中的茶。
站在一旁的小二也瞪大了眼，他看見老者用這個故事嚇走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些五大三粗的壯漢，可是這個姑娘……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蘇清芷看看玉嬤嬤，回頭反問老者：“我應該害怕嗎？”
老者被她問得一梗，喃喃道：“可是這裡鬧鬼啊……”
蘇清芷笑笑：“但是掌櫃的，您與這群鬼也和平相處了數十年，不是嗎？”
老者想了想，隨後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堆成了褶子。
“行，只要你不害怕。我老了，這孫子總想帶著我回鄉。你要是把酒館繼續開下去，我包你沒事。只是這生意，老朽就無能為力了。”
“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聽完一個故事，蘇清芷對這間頗為詭異的事有了大概的瞭解。先不論這“鬧鬼”一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這位老者是一定希望酒館能繼續營業下去。
反正她買下這間酒館也沒做別的打算，不過是先把手裡的銀子撒出去，然後淘更多的銀子回來罷了。
這種事，她前世幹得多了，現在做起來雖然有些生疏，卻還是能得心應手地佈置。
蘇清芷擺明瞭是一副真心想買的模樣，老者也不像個缺銀子的人。
“人老了，這些酒也帶不走。老朽將釀酒的方子放在後院，這些酒也給姑娘你留著。希望老朽有緣再來的時候，能看見姑娘與這酒館，一切安好。”
收了銀錢，老者的目光裡充滿了對酒館的不捨。當小二的孫子嗔怪地看他一眼：“少說些有的沒的，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當然會安然無事。”
“臭小子，你就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看沒等我回鄉，就先被你氣死了。”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老者作勢要拿手中的杯子去砸他，卻沒下得去手。
看出老者眼中的笑意，蘇清芷莫名地有些羨慕那個小二。雖然老者看似對他不好，卻是實實在在地寵溺他。
“說說說，您說，我去幫你收拾包袱，您想說什麼說什麼！”做了個鬼臉，小二沖上了樓。
老者看著他那模樣，只能無奈地搖頭，嘴裡重複道：“冒犯姑娘了。”
這哪兒有什麼冒犯不冒犯的？蘇清芷掩唇輕笑：“掌櫃的多慮了。”
交接了地契房契之後，老者與蘇清芷又攀談了幾句，才在孫兒的催促下離開。一直走出去好遠之後，他還不斷地回過頭來看這家藏在諸多商鋪之間的小酒館。
酒香陣陣，浸人心脾。蘇清芷走到櫃臺後，給自己接了一小杯高粱酒。
“玉嬤嬤，你可認識什麼會釀酒的人？”她雖然知道一些技巧，卻不知道這裡的人喜歡什麼味道。而且……她還沒試過自己能不能釀出好酒來。
玉嬤嬤想了想，慚愧地低下頭顱：“曾經倒是認識幾個，但是近些年來總窩在相府裡，早就斷了往來。”
頓了頓，她提出補救之法：“不過我還記得他們之前的住所。”
一般人是不會換地方住的，玉嬤嬤當年與那幾個人交好，自然也知道住所。只希望他們現在也沒有搬走。
蘇清芷聞了聞杯中酒香，又把酒杯放在桌上：“走吧，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