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眼尖,暗中捅了捅蘇傾雪。蘇傾雪回過神,柔媚地笑著朝南宮錦遞上自己的手帕:“王爺擦擦汗。天兒有些熱了,不如咱們先找個地方歇歇,等太陽弱下去了再去賞花吧!”
南宮錦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腳步也沒停一下:“梅苑有這麼遠嗎?聽說如今是大小姐的住所啊……”
言下之意,不過是在質疑為什麼堂堂一個嫡出大小姐,會住在離前廳這麼遠的地方。
蘇淮安笑笑:“是她娘喜歡這個地方,覺得安靜。”
看看蘇清芷的模樣,他又道:“也只有這麼個地方,能養出清芷這樣溫婉賢淑的性子了。”
“溫婉賢淑”這頂帽子直直地砸在蘇清芷的頭上,讓她一時摸不著頭腦。怎麼在蘇淮安眼中,她就成了一個“溫婉賢淑”的人了?
轉念一想,蘇清芷立馬察覺到,這是他父親想要利用她罷了。能被南宮錦看上,是蘇傾雪,還是她,對蘇家來說,都一樣。
南宮錦的眼中隱隱有些笑意,他回頭看了蘇清芷一眼,似乎想說什麼,臨出口時又把頭轉回去:“還有多久能到?”
蘇傾雪舉著手帕有些尷尬,容氏連忙接過,又把她的手放下來:“就快到了,今天這天兒可真熱。”
蘇清芷但笑不語,後面的汀珠臉上也有止不住的笑意。
蘇淮安滿含警告地看容氏一眼,跟著說了一句:“就快到了。”
說快到了,就是快到了。
走過那棵柳樹,入眼的正好是一個種了梅樹院子,院門上一塊牌匾,龍飛鳳舞地寫著“梅苑”二字。院子外面有一處池塘,裡面種了早荷,此時粉的白的開的正好。
南宮錦腳步未停,正要朝梅苑走去,裡面突然竄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侍衛。他看到迎面而來的一群人,立刻拔腿就跑!
“什麼人!”容氏身邊的孫嬤嬤大喊了一聲,未經過容氏的準許,立刻帶了人追過去。
容氏靜靜地看著,蘇傾雪面露詫異地盯了蘇清芷一眼,蘇淮安也看著蘇清芷,似乎在等一個解釋。
南宮錦雖然也看著孫嬤嬤帶人去追那個侍衛,眼中卻滿滿的都是玩味。
“清芷,那是什麼人?”蘇淮安雖然在午膳沒有追究,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相信這件事。
蘇清芷又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見孫嬤嬤沖出去的那一刻,她只能猜到這是她們陷害她的又一種手段。
“清芷不知。不過等孫嬤嬤把人抓來了,我們就知道了。”她收斂了笑意,靜靜地盯著容氏。
孫嬤嬤是她的人,這出戲,也一定是她導演的。
那個侍衛似乎是十分害怕孫嬤嬤,竟然一頭栽進了荷花池中。他求生心切,把收搭在池邊想爬上來,被孫嬤嬤抓了個正著。
簡單的審訊之後,孫嬤嬤從他身上拿這個什麼東西回來。命人把侍衛帶下去之後,她面色凝重地回來,徑直走到容氏身後,沒有說話。
“孫嬤嬤,怎麼回事?”蘇淮安看了一眼南宮錦,還是朝孫嬤嬤問出了口。
容氏給了她一個眼神,她立即顫抖著跪在南宮錦、蘇淮安的面前:“此事事關小姐清譽,老奴不敢多言!”
清譽!蘇淮安瞳孔微縮:“說!”
孫嬤嬤伏在地面上,額頭緊貼手背:“此侍衛乃是與大小姐有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