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會兒的黎曼吃在嘴裡，卻是如同嚼蠟，索然無味。
飯桌上，父親時不時地說起那個讓他驕傲的弟弟，黎曼也是低聲應和著，對付著吃完這碗飯，主動地去廚房洗碗。
穿過洗碗池嘩嘩的水聲，依稀能聽到父親在客廳和範程打電話，說房子有著落了，讓他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往裡搬。
真是一刻都等不及。
黎曼極淺的彎了彎唇，笑得有些諷刺，裝做什麼也沒聽到，繼續刷著盤子。
等她洗好出去，父親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黎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從手機裡翻了翻搬家公司的電話，聯絡好師傅一個小時之後過來搬東西。
她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直到眼睛有些乾澀才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機點開某租房軟體，在上面隨意租了個房子，七八十平米，面積不大，但是她一個人住也足夠了。
做完這一系列的準備工作，黎曼起身去臥室拿出行李箱打包東西。
在一個小時之後，如約跟著搬家公司一起到了新租的房子裡。
錢是在手機上支付的，她也並沒有見到房東長什麼樣子，好在屋子裡整潔乾淨，周邊環境清淨雅緻，倒是個適合寫書的好地方。
搬家公司的大叔們各個人高馬大，扛起東西來毫不馬虎。
七八個人裡裡外外幾趟，就幫她把東西全都放在了新家裡。
黎曼拿了幾瓶水分給工人們，臉上掛著一抹得體的微笑，“師傅，辛苦了。”
……
半個小時之後，黎曼覺得有點餓，在帶來的這些箱子裡面翻了翻，卻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
她只拿上鑰匙下樓去買，她記得進來時候看見樓下正好有一家便利店。
下樓左拐，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開著一家小店，招牌上寫著，24號便利店。
黎曼走進去，門簾上掛的風鈴碰撞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收銀臺後面坐著一個青年男子，他低著頭划著手機，聽聲音像是歡樂鬥地主。
那男子彷彿全然沒聽見有人進來，頭也不抬一下。
桌子上放著一罐開封過的可樂。
黎曼去後面的架子上拿了幾包零食，買了兩盒酸奶，走去收銀臺結賬。
男子的這局遊戲剛好結束，他放下手機，慵懶的抬眼。
與此同時，黎曼也微微的怔了怔。
是他。
那個說自己是天使的男人。
天使也需要賺錢的嗎？
南凌淵拿過桌子上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掃，“又見面了，咱倆還真是有緣分。”
黎曼只是把頭垂的更低，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也不在意，接著道，“40塊。”
黎曼用微信掃碼付了錢，掂起了袋子，剛準備走，他確實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急忙道，“你是今天的租客？”
這小區算是新校區，搬進來的人不多，平時很少看見人。
而且她之前住在城中，不在這邊，剛才看見搬家公司的車停在外面，前後一想，她應該就是那個新來的租客。
黎曼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
這種好似被人監視的感覺，她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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