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每每此時,都會輕輕揮動手臂,柔和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工作人員,且頻頻點頭表示欣賞……
在帝國書院所有臣工提心吊膽的配合下,柳雲沒有給他們再添什麼麻煩。其實,本來柳雲準備了一大堆《國典》的提綱修改意見,但看在帝國書院還算識相的份上,沒有拿出來罷了。
不過帝國武院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柳雲第一次去帝國武院,院長衛敬原和考級官寧慈為了避免被羞辱,就躲了起來。但,柳雲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一進門就問:“衛敬原和寧慈呢?”帝國武院的人也面面相覷,紛紛搖頭,於是柳雲就讓胡一斷記錄:衛敬原和寧慈無故曠工,罰薪一月!
胡一斷捋著小鬍子忐忑地說:“殿下,罰薪一個月,沒有這樣的先例,恐怕不妥吧!”
柳雲無所謂地問:“有什麼不妥?”
胡一斷繼續捋著他的小鬍子說:“畢竟大家大族的,罰這點兒錢恐怕有藐視朝廷重臣的嫌疑。”
旁邊帝國武院的人十分氣憤地看著胡一斷,心道:這種理論我還頭次聽說!罰錢少了是對你的藐視……
柳雲恍然大悟的樣子,“哦……這樣啊!那罰薪半年,再罰收京城馬桶一週……”
當柳雲第二次來帝國武院的時候,衛敬原和寧慈規規矩矩、低眉搭眼地站在邊上。於是柳雲便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道:“盤龍域怎麼樣了?”
衛敬原和寧慈恨得牙癢癢,衛敬原回道:“小冉王妃的陣法,天雷勾地火,只有在午夜子時,才會消停一個時辰。”
柳雲接著問:“無人能破?”
衛敬原點頭:“至今,無人能破。”
“哦……”柳雲頻頻點頭,笑眯眯地問道:“那帝國武院還有沒有什麼結界,有可能是我進不去的,帶我去看看。”
衛敬原和寧慈:“……”心中嚎啕大哭:“太欺負人了!”
寧慈最近已經被磨得毫無脾氣,有氣無力地說:“殿下,我們已經將帝國武院內的所有結界,一一撤去,殿下在帝國武院裡,暢通無阻。”
柳雲笑眯眯地,似很滿意地說:“很好,那如果我想觀看比武,可能傷到我怎麼辦?”
衛敬原和寧慈同時呼吸一滯,心中很是憋屈:你這兩頭堵可還行?你這麼說,這個結界,我們到底是部署,還是不部署?!
其它府衙,柳雲也沒放過。糾紀時,說大臣的服裝不整齊,等大臣們服裝一致了,又說服裝沒新意;說府衙擺設太古板,等府衙擺設重新佈置後,又說府衙擺設太活潑;說衙門要關照臣工的生活,不要無故佔用臣工業餘生活,但又說工作量太小,需要加量……
總之,柳雲真如俊王所想那般,招搖過市、睚眥必報、吹毛求疵。基本所有衙門的領導,都被柳雲罰過薪,甚至罰過收馬桶……
就算這樣,柳雲這天晚上,望著皇宮的方向出神,向姜玲問道:“你說我最近大量得罪人!君上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不然,我明天直接進皇宮去糾紀?”
姜玲一腦門黑線,“差不多可以了啊!估計君上快要宣你了!”
果真,第二天,君上就招柳雲進宮,非常隱晦地跟柳雲說了很多。大體意思是:現在天天有大臣到我殿上哭訴,說你管得太寬太嚴,且一哭就是一天,我這每天不用幹別的了,就聽他們哭了!
最後,君上若有所指地問:“清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雲愣了好半天,於是不確信地說道:“君上,你把這些大臣列張表給我,我保證他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
君上氣得差點吐血,直接拍著桌子大吼:“我是讓你最近老實待著,別再給我惹事了!不然我罰你薪水,罰你去收馬桶!明白了吧?!”
柳雲慌忙點頭:“明白!明白!”
君上氣得不輕,“明白就趕緊在我眼前消失,看見你就煩!”
柳雲如蒙大赦,慌忙跑出了大殿,一臉惶恐的模樣。君上喘著粗氣,看著柳雲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裡,卻“噗嗤”一聲道:“真是個活寶!”
接著,君上的臉又恢複了平靜,一臉無奈和落寞地自言自語:“你就這麼忌憚我,很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