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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王府裡,卓玉所在的水榭樓閣,又有輕柔的音律從閣樓中傾瀉而出,一道道音符,如有了生命般,輕撫著附近的花鳥魚蟲,讓它們靜聲傾聽。
閣樓裡,卓玉跪坐在矮桌前,亭亭玉立、纖纖細手輕撥慢撚著琴絃。俊王和袁子青垂坐於下,閉眼傾聽,甚是陶醉。
一曲終了,卓玉淺笑而不語,素手搭在琴絃上,周圍的一切依然靜寂無聲,似還沉浸於琴聲中無法自拔。片刻之後,卓玉輕輕撥動琴絃,簡單悅耳的音符四散開來,才將這靜寂的一切打破,鳥飛蟲鳴,花開流水……
俊王和袁子青也似從沉睡中醒來,精神抖擻,泰體通暢。兩人輕搖著扇子都沒有說話,似各自想著心事。卓玉笑容斂去,有些無奈地看著兩人,我的琴聲也影響不了他們深沉的心思。
良久,袁子青說道:“沒想到,這個清王,現在看來,最讓人摸不著頭腦。”
俊王點點頭,“一直沒有重視他的存在,甚至一度擔心他能不能活下來,現在看來,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還搭上了秦穆。由於秦小冉和清王的關系,現在秦穆的態度也不太明朗。”
袁子青嘆口氣,“沒想到,這個清王是最大的變數。”說罷,搖頭笑了笑。接著,袁子青問道:“俊王殿下,您說,接下來,這個清王會做什麼?”
俊王臉上掛著莫名的微笑,逐定地說:“接下來,他會招搖過市、睚眥必報、吹毛求疵,甚至四處得罪人,好像小人得志的樣子!”
袁子青合上了扇子想了想,點點頭,“是啊!為了減輕君上對他的忌憚。他會非常直白地去幹這些事情。”
俊王有些無奈地笑笑,“並且,他這麼直白的,看似做作地幹這些事情,卻讓君上甚至是我們,很自然的接受。”
袁子青嘆口氣,“沒辦法,因為他做這些,似乎發自本心,這就是清王的厲害之處啊!”
卓玉插話說道:“那不是更好,面對君上的壓力,這個所謂的清王也可以幫殿下分擔一些。”
俊王和袁子青看著卓玉,露出微笑。俊王說道:“玉兒說得沒錯。”
接著俊王轉移了話題說道:“半個月之後就是俗子節。子青和玉兒有沒有打算好,要怎麼過這個節?”
所謂節日,人們往往賦予給它更多的含義。最初的俗子節,就是個家家團圓的日子,預示著這一天,不論你官職有多大,錢財多麼富有,你就是一個俗子,或者說一個純粹的人,在這一天,你的角色只有妻子、丈夫、兒子、父親、女兒或母親等家庭稱謂。
但隨著俗子節越來越被人們所重視,引申了另一層含義,且愈演愈烈。在這一天,每個人都是俗子,單身男女都有追逐愛情的權利,於是,單身女孩可以親手編制草繩送給心儀的男子,單身男子可以親手製作木雕,送給心儀的女孩。如果女孩要送草繩的物件,恰巧就是要送自己木雕的男孩,兩人當天就可以訂下姻緣。
袁子青笑笑:“我自幼孤苦無依,一直在俊王殿下身邊做事,也沒有心儀的女孩,我那天還是去吃花酒吧!”
卓玉的臉紅了紅,說道:“我也沒什麼事情,但憑殿下吩咐。”
俊王點點頭,“君上邀請我和清王,俗子節當天舉行家宴。特別囑咐,邀請玉兒一同前去。”
卓玉秀眉緊蹙,臉上掩飾不住厭惡的樣子。
俊王笑著開解道:“只因你的名氣太大,君上早有此意,想見識你的琴藝。你不必煩惱。”
卓玉慢慢抹去了額頭上的蹙眉,輕聲說道:“玉兒明白。”
“那我和子青先行告辭。玉兒抽空也準備一下,當天,就彈你最拿手的《鳳求凰》好了。”俊王說罷,和袁子青紛紛下了閣樓。
卓玉好不容易平複的秀眉再次蹙起,閣樓裡異常安靜。許久,卓玉從腰間抽出一條色彩斑斕的草繩,自言自語:“難道,我還要再等一年?”說罷,輕輕嘆息……
最近的京師有些風聲鶴唳,原因很簡單,京師糾紀官清王殿下,已經沒人可以阻擋他風騷的身影,除了皇宮,京師內大小衙門都被他趟過,隔個三五天就要上門厲行檢查,且吹毛求疵得厲害。短短時間,清王已經被評為京師最招人煩人物,沒有之一。
帝國書院院長陸長風現在學乖了,只要柳雲一來,立刻彙報工作進展,親自帶領觀看工作現場,現場工作的官員見到柳雲的到來,紛紛起立拍手,表示歡迎,和柳雲第一次來帝國書院時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