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詞!”
“此詩絕妙,當得院試案首!”
……
才僅僅一個時辰,類似的歡呼喝彩聲陳平就已經聽過了數次。
這可不是他前世所見的那些所謂文人的相互吹捧,而是實打實的精彩。
被喝彩的詩詞煉字之精準、用詞之質樸、格調之優雅,當真能稱精妙絕倫。
以陳平從小熟背《唐詩三百首》的見識,這些詩詞無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最差也有李清照《聲聲慢·尋尋覓覓》的程度。
就連那個考了一百年都沒考中的範舉,所作的打油詩,水準也要超出陳平大學時的文學教授。
“要抄《將進酒》麼?”
陳平心裡很是猶豫。
實話說,這會兒他對《將進酒》也沒多大信心。
《將進酒》一詩是詩仙李白巔峰之作,其中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古流傳,激勵無數國人上進。
最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一句,則是一銷前愁,慷慨豪放之情令人驚心動魄。
但要硬說一定能力壓群雄,奪得案首,怕是也未必。
就像孟壽之前說的那樣,風向不同,點評官的喜好不同,別人可能更喜歡《聲聲慢·尋尋覓覓》這種悲涼愁苦,不一定就鼓勁《將進酒》的豪情萬丈。
“要不然,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陳平這會兒體會到了孟壽所說的,“手裡上百首絕妙詩詞,卻沒辦法擇出其中最優以託付終身。”
論名氣,《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不比《將進酒》差,甚至還可能還要強上一些。
論格調,一個講述人間悲歡離合,一個抒發心中豪情,各有所長,不分軒輊。
論起通俗易懂,前者也是要強上那麼一點。
最重要的是,前者不存在這個世界不能理解的典故。
而後者,則要麻煩一些。
岑夫子,丹丘生還好解釋一些,只當兩個故友就是了。
黃河、陳王如何解釋?
換成啟陽河,靖王?
不通順還是小事,關鍵看著彆扭啊。
好吧,那就《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