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熹一想到那些詭異到令人發毛的禮物,立即敬敏不謝地退了兩步,義正言辭地教訓他:“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都不能附身。你附身了別人的身體,你讓別人怎麼辦?你就這樣不顧別人意願,讓他們的神識從這個世界消失嗎?你這樣做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男鬼癟了癟嘴,說:“可是那怎麼辦?我不想總飄著……”
古熹果斷地道:“那就去投胎。”
男鬼:“不想去嘛姑姑。”
古熹深吸一口氣,打算再同他好好講講道理,就聽到顧不白插嘴道:“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男鬼立即問:“什麼辦法?”
顧不白:“你先前不是被困在一枚吊墜裡嗎?類似的方法——”
男鬼又迫不及待地問:“什麼類似的方法?”
這智商……顧不白往大廳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說:“我們金水流什麼都不多,就是那些古玩多。有那麼幾樣的東西啊,還真挺適合鬼魂附在上面的。”
古熹反應迅速,立即問道:“即使附在了某樣物品上,那他能做什麼?整天附著沒事做,還不如直接去投胎吧?”
顧不白還沒說,男鬼又叫道:“姑姑,我不去投胎!我要夜夜陪著你!”
古熹:“……”
她到底是怎麼被這麼一隻鬼纏上的啊?
顧不白倒是不太有所謂,他說:“既然想留下,就先留下唄,反正也不佔我們一口飯,或許未來某天能用到他也不一定呢。”
他這最後一句話就說得有點意思了。古熹聽完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見顧不白皮笑肉不笑地對她笑了笑。
總之,事情的結果是,男鬼附在了大廳裡一個古樸精緻的油燈上,答應了沒有允許白天不能出現,晚上沒有得到同意不能進姑姑的房。
最後一點是古熹堅持要加上的,不然她是勢必要拿著掃帚把男鬼掃去投胎的。
男鬼在金水流住下沒過兩日,大街小巷也開始流傳金水流的姑姑秘法高深,治好了熹王突如其來的瘋病。
“你知道嗎?那可是最厲害的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啊!”
“不僅是太醫,我可是聽說連皇上身邊的道長都沒辦法啊!”
“金水流的姑姑?到底是什麼人啊?”
“對啊?怎麼這麼厲害?”
“那什麼相親課程,也是她教的吧?”
“我家那丫頭死纏著我要去聽姑姑講課……”
……
這兩日,古熹出門買菜,聽到的都是這些類似的話語,說得她十分汗顏。
而這謠言流傳著流傳著,也漸漸流傳成了——
“金水流的姑姑啊,年方十七,漂亮,文靜,獨身,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於是,在一個夕陽甚好的傍晚,媒婆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