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隻越南雞躲過對方的尖喙,一扇翅膀撲稜起來,兩隻雞爪迎面抓在了中原雞的腦袋上,用力一拉,頓時把對方的雞冠撕了下來。
一股鮮血瞬間湧出,將中原雞的腦袋淋的溼漉漉的,那隻中原雞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發出一聲嘶啞的雞鳴,撲稜著翅膀朝後退去。
“這就算一次了,再來兩次這隻雞就輸了。”趙大軍給肖仁講解道。
那隻中原雞在雞冠被撕掉後,疼的跑了一會兒,被越南雞追在身後啄的一身雞毛亂飛。
但很快它就被啄出了火氣,一扭脖,一下就啄了過去。
這時越南雞剛好伸頭來啄它羽毛,被中原雞啄了個正著,正好啄在了它的雞喙根部,一下就把越南雞的下嘴殼給啄掉了!
肖仁看的一呆:“我去,這是鑿子嗎!”他家那些肥肥的白羽雞就算打的再厲害,也沒出現過這種嘴都打掉的情況,肖仁真是有點震撼著了。
那隻越南雞雞喙沒了一半,一股雞血湧出,糊了那隻雞一嘴。
這時雞頭老大爺一抬手,兩個雞主立刻入場把各自的鬥雞抱住。
那個越南雞的主人心疼的撿起自家雞的下嘴殼,快速擦血,綁嘴,給雞按摩,然後雙方再次抱雞入場比賽。
肖仁驚訝道:“這樣還能比?”
趙大軍跟他說的規則並不全,因為他覺得肖仁的這隻雞很難出現受傷的情況,所以有些規則並沒有跟他說,聽他這麼問,便說道:“能,而且也不算輸,第一次出現掉嘴、斷拐、雞爪出血的情況時,可以抱雞處理傷口,不過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而再之後出現這種情況,就只能等到一回合結束,中途休息的時候才能處理。”
肖仁嘖了一聲,感覺有點殘忍,看了看那個越南雞的主人,四十多歲的大叔,一臉心疼加擔心的看著自己的鬥雞,手裡拿著那截沾血的斷喙。
肖仁有點不理解這些人的想法,既然心疼那就別比了,還這麼拼幹嘛?這又不是賭雞,贏了也就五萬塊錢,這些人培養一隻鬥雞下的成本也比這獎金高了。
“這隻越南雞比完賽會被處理掉嗎?”
趙大軍一愣,然後搖頭道:“不會,你說的那種情況,是那些賭雞的人才乾的。他們不會管雞的死活,殘疾了就直接宰了。
真正的鬥雞人,都很愛護自己的雞,即便雞殘了,也會盡最大努力幫它們治療,治不好也會一直養著,直到它死去。當然,在以前人們吃不上飯,肯定是不會這麼幹的,殘了就殺了吃掉。
不過那時候只要雞沒問題,真是拿著雞比自己都好啊,我記得我剛開始鬥雞那會兒,在鎮上給人扛麻袋,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自己都養不活,到了大冬天冷啊,用不起炭,就算這樣,怕把雞爪子凍壞了,我每晚都把雞揣被窩裡一起睡。”
肖仁聽的無語,咳嗽了一聲,問道:“那您老伴呢?”
趙大軍笑道:“沒找呢,我有雞就夠了!”
肖仁:“……”
一個字,服!
想想鬥雞愛好者是這麼一群人,肖仁不由得想:話說齊老太當年是怎麼瞎了眼看上李老頭的,肖仁有點好奇了。
這時趙大軍又說道:“你別看這隻雞的嘴殼掉了,其實殘不了。上嘴殼掉了,用膠帶把斷喙纏上,再用線綁好,過上十天左右拆了線,膠帶和斷喙不用管,自己就能逐漸脫落。這隻雞掉的是下嘴殼,稍微麻煩點,得先用線穿過雞下巴,把斷喙縫上,包好,護理上一段時間,也能長好。”
肖仁家裡的雞從來沒這麼照料過,一時間聽的感覺很新奇。
鬥坑裡,戰局並沒有出現肖仁想象中一邊倒的情況,相反,那隻越南雞在失去了一半雞喙後,兇性反倒上來了,嘴是沒法用了,乾脆撲稜著翅膀,一個勁用雞爪撓對方。
雞嘴終究是打不過雞爪的,那隻中原雞被撓的不行,只能放棄啄擊,改用爪擊。
兩隻鬥雞撲稜著翅膀,一聲不吭的飛上飛下,四隻爪子撓來撓去,抓的雞毛亂飛。
硬是又打了二十多分鐘,雖然雞毛掉的厲害,但終究沒出現大的傷勢,一直僵持到第一回合結束,雞頭老大爺高聲道:“攏雞!”
兩方雞主立刻下場,把各自的鬥雞抱了出去。
這一回合算是中原雞輸了,因為它被打的叫了,還跑了,而越南雞被啄斷喙,沒叫也沒跑,並不算輸。
趁著中途休息,兩方的雞主用沾了涼水的溼毛巾把雞頭、口腔的血擦乾淨,然後又沾著涼水淋溼雞胸和雞翅膀腋下。
趙大軍說道:“這叫‘使水’,也有的地方叫‘洗水’。鬥雞比鬥時活動劇烈,體溫上升的很高,不使水降溫,容易猝死,降溫後,會快速緩解鬥雞的疲勞,讓它們快速恢復狀態繼續比鬥。”
因為休息時間只有三分鐘,兩方的雞主洗水後,快速給自家鬥雞喂水、處理傷口、按摩,讓肖仁有種看拳擊比賽中場休息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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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立刻開始第二回合。
一開場,越南雞又要用爪擊,但這次中原雞好像學聰明瞭,雖然還是跟對方撲稜著翅膀拼爪子,但時不時也抻著雞脖子去啄對方的雞腦袋。
看到這兒,肖仁終於明白為啥鬥雞的人都喜歡選長脖子了,脖子不長點,拼起爪子來根本夠不到對方啊!
在中原雞爪擊、啄擊上下合擊的攻勢下,越南雞終於顯出敗勢,被啄的一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