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陽被她堵的啞口無言,見著她那副剛剛還眉飛色舞的模樣,突然就沒精打採起來,沉吟片刻,決定換一條思路:“你病才好。”
遇安聽了他的話,立馬捕捉到關鍵字眼,喜滋滋地說:“你也知道我病好了!”
顧淮陽無語於她的斷章取義,遇安又不放棄地補充了一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最好了。”
宋遇安見著無動於衷的顧淮陽,頗為嫌棄,開啟易拉罐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感慨說:“都下班了,你好像總是習慣拒絕我。算了,你不喝我喝,反正我也只有一罐,剛剛好。”
她連喝了幾口,手裡的易拉罐便被抽走,遇安偏頭望去,顧淮陽握著那罐酒仰頭喝了一大口。柔和的燈光下,靜謐的夜晚,連同他也變得柔和了不少,好像伸手也能安心觸碰。
“你幹什麼?”
顧淮陽感受到一股熾熱的觸感,低頭便看到搭在她肩頭的手,遇安這才反應到自己做了什麼,匆忙收回手,神色飄離,低頭望著自己的鞋,底氣不足地解釋:“我只是……醉了。”
良久,她頭頂傳來他的輕聲低喃:“謝謝。”
遇安抬頭,怔怔望著他的側臉,他說話時依舊望著窗外,思忖了下,又補充:“對不起。”
“對不起?”
宋遇安聽到他突然的道歉,變得疑惑起來。
“昨天。”
他有些抱歉地望著她,那濃鬱的墨色,盡是令她一眼便足以沉淪的誘惑。
遇安不自然地偏了偏頭,望著窗外,開口:“你對不起我的事多了去了,一句對不起就打發了?”
顧淮陽:“……”
遇安又越說越離譜:“如果我現在把你打一頓,然後和你說一句對不起,你幹不?”
遇安說了一大堆,也沒見他說一個字,不禁狐疑望過去,便撞上了他那不明情緒的目光。她立馬偏開了視線,咬了咬下唇:“知道你不會說話,我只是逗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突然失蹤,打不通電話,讓人找不到。”
她說罷又偏頭望著他問,“要求很難嗎?”
顧淮陽只是低低喝著酒,遇安見他苦惱又沉默,一口沉悶堵在胸口,她搶過酒,抱怨道:“給我留點。”
遇安見著他錯愕的模樣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不是隻有一罐嗎?”
她看到易拉罐口他剛剛嘴唇觸碰過的地方,用手輕輕碰了碰,喝了一口。
遇安突然望著窗外小聲低喃:“可是,你總是做不到。”
她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給她自己聽。
顧淮陽聽得內心一顫,微微的呆滯,偏頭看著她,隔著柔和的白月光,看到一深一淺灑在她臉上,給她分明嬌小的臉平添淡如輕煙的風姿鬱美,從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看到了一絲悲涼。
可是在他眼裡那麼陽光熱烈的女人,為什麼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呢?他頓時蹙眉深思起來。
“要是配上點燒烤就完美了。”
女人突然的感嘆打破他的思索,看到遞給他的酒,還有遇安笑意滿滿的臉,也許他真的想多了。他也不再矯情直接接過,遇安左手一直緊緊抓住口袋裡的另一灌酒卻始終沒有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