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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顧淮陽就像消失了一樣,遇安怎麼也找不到他。徐弈博告訴她,他休假了。
遇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任誰也聯系不上,她擔心得不得了,可老徐卻見慣不怪,說他失蹤夠了就回來了。
老徐的話,並不會讓她少擔心些,還是會找遍他會去的地方,直到找到他,直到失望攢夠了,變成絕望。
遇安照老徐的地址沿著江邊來到一個幽靜低奢的小區,下起了小雨。才到門口,她便被攔住了,保安狐疑地瞥了眼她,“你找誰?”
遇安有些著急,問:“我要去1209,顧淮陽。”
難得有女性來找,保安不由多看了眼,“你是他什麼人?”
遇安急切萬分,眼睛都有些紅了,諾諾說:“我就想去看看他在不在。”委屈的模樣,就好似保安欺負了她似的,遇安又補充了句:“我就是很擔心他。”
保安望著那濕漉漉的眼眸,一頭霧水,他不過隨口一問罷了,見著越來越大的雨,他也不再為難。遇安吸了吸鼻子,見保安不再為難她,便跑了進去。
急切地來到1209,遇安連忙敲了敲門,可裡頭沒有一絲動靜。
“我知道你在裡頭。顧淮陽,我只想告訴你,這不是你的錯。就像你說的,就算是最小的手術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何況這個九死一生的手術?”
“……”
“沒有人會怪你。所以你不要把自己悶在家裡。有什麼告訴我……們好嗎?”她坐在地上靠著門,幾乎是懇求著對門說的。只是空蕩蕩的走廊上,只有她低低的聲音,還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遇安不依不饒地繼續拍門,小心翼翼道:“如果你……不想說話也沒關系,你用手敲敲牆,讓我知道你在裡頭好不好,不要總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裡頭仍舊沒有動靜,可是遇安知道他在裡頭,他不應她,她便不走。即使他不想見她,可她就在門口,她想陪著他,即使始終隔著一道牆,她也想呆在他身邊,不管他知不知道,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也許,顧淮陽真的是她一生的執念和劫難,她逃了那麼多年,還是一如過往,無法擺脫。
裡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男人靠在牆角,坐在地上,眼皮輕輕往下垂著,臉色蒼白,幹燥發白的唇輕輕抿著,雙手壓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久的連遇安都放棄他的反應時,牆邊突然響起一陣咚咚聲,三聲,卻足以讓她熱淚盈眶。遇安對他的期望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他說話,不需要他的回應,只要確認他在。
“顧淮陽,我會一直都在。”
她蜷縮在外頭,聲音如羽毛般無助地搖曳在空中,又一拂即逝。
遇安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長廊帶著一絲涼意,她縮了縮微顫的身子,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久到快要睡著了,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她使勁睜了睜眼,頭腦沉重,看不清來人。
“遇安,你額頭很燙。”蘇文青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地說話,可是遇安張了張口,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喉嚨幹涸地要冒火一般疼痛,眼皮幾張幾合還是重重地關上了。蘇文青蹲著身子,扶住遇安,徐弈博粗魯地拍門,一下又一下,
他不耐地朝裡頭大聲喊道:“顧淮陽,你趕緊給我開門,遇安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