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媽這麼貌美如花,怎麼能進廚房呢?”顧寧狗腿拍起馬屁來。而顧爸也附和:“就是就是,還是閨女想的周到,夫人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坐享其成。操心這些幹什麼?還不容易想想別的,比如出去玩玩什麼的。”
顧媽被忽悠地半信半疑,而顧淮陽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觀這對父女一唱一和的戲。
值夜班,大概最難忍受的便是睏意和饑餓。剛剛忙完的李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蔫蔫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嘀咕:“好餓。”
遇安看了看手機,22:30。兩個人晚上貌似也忙的只是隨意扒了兩口飯。
“吃夜宵嗎?我請你。”遇安的提議讓本來趴著有些一蹶不振的女孩嗖地坐起來。
遇安見著李柯那突然閃閃發亮的眼突然好笑起來,點開手機外賣問:“吃什麼?”
“算上我。”
突然冒出的話,兩人聞聲往門口看去,正是陳遠,他走進來,有些不自然地說:“我請你們。”
“……”
“你不是才來嗎?哪有新人請的?”陳遠走進來坐在兩人對面,看著兩道熾熱眼光不好意思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柯說完,也的確不客氣起來。
陳遠直接望著遇安,禮貌開口:“姐,你想吃什麼?”
“榴蓮披薩?”遇安歪頭想了下,眼睛一亮,便道出了最想吃的,李柯聽了,也亮澄澄地望著遇安,兩個人簡直有默契。可是……李柯狐疑掃了眼陳遠,果然聽到榴蓮兩個字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起來,激動地直接拒絕:“榴蓮味不行。”
李柯不滿他的獨斷,爭辯:“遇安姐也不行?”
“不行。”陳遠不由分說地拒絕,對上兩道失望的眼光,偏了偏頭:“科室幾個都受不了這個味道。”
“其實是你受不了吧。”李柯直接拆穿他。
“呃……”遇安本來不過隨意一提,看著兩人那麼較真,扯了扯李柯,問:“小柯,你怕不怕冷?”
李柯疑惑地偏頭望著遇安,遇安說:“我們點榴蓮披薩去長亭吃?”
反正有人陪,李柯欣然接受,還橫掃了眼小氣的男人。陳遠只是無語,反正這個無論如何他無法接受。<101nove.3號房的小情侶打情罵俏,遇安都不忍心打斷,站了老半天,還是杜小芝突然偏頭看到她,嗖地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宋醫生。”
遇安朝她一笑:“要進手術室了。”
“嗯。”劉誠和杜小芝相視一望,帶著些緊張,遇安直接安慰:“不要太緊張,也不用擔心。”
“因為是宋醫生說我會活下去,我相信宋醫生。”男人這般信心滿滿又憧憬,望著杜小芝的眼裡,泛著幸福的流光溢彩,“等我好了,我就和小芝結婚。”
女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卻佯裝噌目道:“誰要嫁給你。”
被推進了手術室,女孩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久的超出了計劃的三小時。有護士急忙跑出來,急切道:“病人大量出血,有沒有o型血的家屬或護士醫生。”
他的家屬除了她,只有他的養父母,可是他提前做手術的事想手術結束再告訴他們,不想他們擔心。
杜小芝有些慌張,宋遇安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手術室重新變得安靜,隨著時間的推遲,每一分鐘都顯得沉重起來。
很久以後,手術室開啟了,醫生護士推著擔架走出來。
“怎麼樣了?”女孩第一時間跑過去問。
看到擔架上的白布,宋遇安心知肚明,連心也跟著跳躍,不安。她在這幾個醫生護士裡沒有看到顧淮陽。
“對不起。”顧淮陽最後才走出來,只露出兩個眼睛的他,那雙原本深邃如星河的眸子此時黯淡無光,宋遇安看出了他的愧疚,他的聲音裡有些沙啞疲憊,但更多的是歉意。
杜小芝滿臉茫然,淚水慢慢滑落,望著他,一字一字問道:“什麼意思?”
她不敢相信,她怎麼能相信,前一刻還附在她耳畔要和她結婚的男人,此刻卻永遠沉睡離開了她,她怎麼能……淚水模糊了雙眼,卻固執問抿唇不語的顧淮陽,因為激動,連同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你說他死了?你在給我開玩笑嗎?”
“小芝。”宋遇安輕輕觸碰她的肩,卻被推開,她反應強烈看著遇安,憤憤喊道:“你不是說他會活下來嗎?我們都相信你。”她直盯著宋遇安,終於爆發出來,緊緊拽著遇安的衣領。
“我……對不起。”宋遇安沒有掙紮,只能看著她發洩。旁邊的醫生護士要去攔住她,也被拉回。
很久以前,宋遇安很不喜歡這三個字,她覺得對不起是世界上最蒼白又無能為力的話,可是到了嘴邊,她卻只能說這三個字。那些她平常慣用的歪理,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阿誠,你在給我開玩笑嗎?我還沒有答應你的求婚,我還有好多話沒說。”杜小芝松開了手,緩緩跪在地上,嚎頭大哭。
她的聲音悽涼的不像樣,響在這空蕩蕩的走廊,或許這種生死場景見怪不怪,停留下來的人看了眼這個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女人,不過狐疑一瞥,便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