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青年蜜金色的眸子軟下來笑得溫柔:“我明白,不過您還是要多加小心。”最近大家用各種各樣的藉口纏住她連趟萬屋都不讓去,少女不但沒有絲毫不耐,反而溫和寬厚的包容了付喪神們的小小任性,就連最頑皮的小短刀也不好意思了呢。
說話間狐之助回來了,式神耷拉著尾巴垂頭喪氣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以小烏丸為首的大佬們給懟得不輕:“咱這就開啟通道,請吧。”蘇嫵俯身抱起它順了順毛,什麼也沒說就走進了紫色的傳送通道。
——今天護短的鮫人有說自家刀劍男士什麼不是嗎?
——沒有!
哭唧唧的狐之助把蘇嫵直接帶到了時之政府的本部,源氏兄弟一步不落的緊跟其後,經過層層疊疊的檢查與審核,他們終於來到了傳說中關押妄圖篡改歷史者的監獄。說是監獄,現在需要被看守的也就只有優子一個人,一般狀況下歷史修正主義者都會躲在幕後操縱一切,沖在前面的都是可以量産的時間溯行軍,時之政府能抓到活的會說話的絕對是意外之喜。
“請您稍等,松平先生馬上就到。”立刻有工作人員走來幫忙端茶倒水,沒一會兒小野大夫就陪著松平先生了這裡。
比起蘇嫵上次見到父親,這次他看上去明顯憔悴了很多。僕人們只知松平老夫人和松平二小姐是倒黴的撞上天災失蹤了,內裡的情況只有松平先生一人有些模模糊糊的判斷。接連失去母親和小女兒,這對於任何一個中年男人都是難以克服的噩夢,就算親媽再離譜,就算女兒再蠢笨,那也不是她們就該去死的理由啊……
松平先生看到蘇嫵穿了巫女服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了什麼似的點點頭:“感覺還好嗎蝶姬,聽說你有受傷,痊癒了嗎?”
魚送命的沒說自己毫發無損,她一邊看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回答:“還好啦,現在一切都已經恢複正常,您……”不等說完,負責審訊的一個工作人員就抱著資料過來了。
“是松平優子的家人嗎?”典獄長也在,他反複確認了在場眾人的資訊後才拉出一張光屏戳了幾下,優子的臉立刻出現在憑空浮現的螢幕上。
她顯然看不到這邊的景象,正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發呆。從周圍的陳設來看她並沒有遭到什麼虐待,居所內甚至還有花草裝點。
“根據我們的調查,松平優子被在逃的歷史修正主義者蠱惑,於現世中開啟了召喚時間溯行軍的大門,險些釀成大禍。同時松平老夫人也遭到犯人的殘害,很抱歉這是我們工作的失誤。”工作人員麻利的把口供和證詞節選擺開給松平先生看,他接過去一目十行的掃了幾眼,目光定在平子的名字上不再移動。
“平子是我母親一直以來的傭人,雖然有些愚昧,但並沒有篡改歷史之類的可能。”主要是她實在太蠢了,估計也沒有那根筋。歷史修正主義者要全都是這種貨色那麼時之政府取得最後勝利幾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負責解釋的人點點頭伸手推了下眼鏡:“據我們的調查取證,平子夫人本人並沒有改變歷史的傾向。她的孫子織田先生的遺體也於兩日前被我們派出去的調查小隊發現,估計是歷史修正主義者借用了織田先生的身份接近平子夫人,最終潛伏到審神者紫蘇身邊企圖發動刺殺。”
這麼一說蘇嫵明白了不少,可是仍有許多疑惑存在:“為什麼我會被盯上呢?”魚可是連戰場都沒上過,怎麼可能被歷史修正主義者鎖定?
“我們猜測逃犯很可能在那個時空間內另有任務,發現您是位審神者就是個純粹的意外。”工作人員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的運氣能糟到這個程度。
合著我就是個倒黴蛋了?!鮫人很不開心,粉白圓潤的小指肚在桌面上按出一個坑:“這麼說來,他應該還在那個時空間裡躲著?”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工作人員點頭確認道:“已經有專門的小隊負責抓捕,您盡管放心。”
“接下來是關於松平優子的處理意見以及對松平老夫人遇害一事的賠償。”
時之政府本部對於優子毫無好感,要不是審神者紫蘇出人意料,僅僅是在現世開啟時間溯行軍的召喚門就不知道會闖下多大的禍事,不關上她個百十來年怎麼能讓人心頭平靜!可是話說回來,松平二小姐還是個實打實的未成年人,又確實有被欺騙的證據,最後的定論就是讓她在時之政府的眼皮子底下好好改造幾年,然後再送回她被抓之後的第二天這個時間點。
至於松平老夫人就更好解決了,無非賠錢了事。反正鍋都扣在了歷史修正主義者頭上,松平先生就算懷疑其中另有蹊蹺也不想再仔細深究——就親媽那脾性,要說這裡沒有她自己上趕著作死就連親兒子松平先生都不信!
反正人也不在了,也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其他細節難得糊塗一下就讓這件尷尬事快點翻篇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