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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 安倍晴明隨身帶著符紙可以召喚式神,蘇嫵暗搓搓等著尋找她的付喪神,兩個都是在自家地盤上叫人伺候的有點廢的家夥, 當下就愉快的把希望寄託在看不見的後援團上了。
好在為了照顧女性的行進速度,陰陽頭吩咐人牽了一匹騸馬讓蘇嫵騎著慢吞吞朝山上走,身為男士的青年就沒有這個待遇了。他跟在後面, 步履輕松,好像在亂石遍地的山間行走和在自家宅子裡的庭院中賞景並沒什麼本質區別似的。
走了不多時, 蘇嫵忽的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走在後面的陰陽師緩緩將手伸進狩衣的袖子裡捏住了一張符籙,不等他繼續採取行動, 身後忽的傳來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請不要召喚式神,我們並不會傷害您。”
更讓他驚奇的是一向除了微笑不做任何表情的少女此時簡直可以用喜出望外眉飛色舞來形容。她有些笨拙的用最快速度從馬上翻下來,笑靨如花的沖自己飛撲過來——等等,原來是擦肩而過撲向身後的來者啊。陰陽師有些小失望的吐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後......我不能說髒話!
一排六個!帶著刀的!活生生的!付喪神!
好吧, 付喪神也是神, 我還能說什麼呢。雖然職階低, 但是人家戰鬥力高啊!最矮的兩個小個子少年周身肅殺之氣最濃,剛剛的佔蔔果然應驗了......帶著刀的輔助者, 科科。我原本只想上去打個嘴炮就想辦法帶了人逃下來的,你們擺出這個陣勢不真的幹上一場可能性也就比零大上那麼一絲。
蘇嫵越過一臉驚訝的安倍晴明,一點也沒想到大陰陽師臉上的表情可能往後幾十年都不會再出現了, 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自家付喪神身上。隊長一期一振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 上下打量了一遍主人:“太好了, 總算找到您。”在您吃掉不該吃的東西之前。
藥研藤四郎舉起雙手向陰陽師表示自己很安全,後者收起驚訝的小表情用蝙蝠扇捂住嘴:“這就是您無法解釋的那些隱瞞嗎?的確是......完全沒有辦法合理的解釋清楚呢。”神社的神使通常由神明眷顧的動物或是人類擔任,付喪神是沒有這個資格的。而這幾個付喪神又明顯奉巫女為主,真不知道是什麼奇葩的神社才會弄出這種令人窒息的操作來。他有心試探一下,收起扇子在掌心敲了敲:“在下突然好奇紫蘇你到底侍奉的是哪位神明瞭?”
蘇嫵卡住了,轉頭看向眾刀劍男士尋求場外援助。
“額......”是什麼神社來著你們給個建議?
“稻荷神禦前”、“石切箭劍神社”、“阿蘇神社”、“東照神宮”......最後一個還是算了吧。
安倍晴明:......我讀書不少,你們驢不了我!
六個人給出了四個完全不同的答案,場面一度非常尷尬。最後還是蘇嫵扶額挑了個看上去比較靠譜的答案:“我們神社供奉的稻荷神禦前。”好歹這個選項從古至今一直綿延不熄,有小狐丸在左右不至於顯得太過於侮辱別人的智商。石切箭劍神社和阿蘇神社都是平安末期才逐漸出現的,至於東照神宮......尚未改姓的松平氏現在應該還在日本西部賣大米呢,松平元康也就是後來的德川家康估計連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沒有出生——雖然這個選項對於蘇嫵來說才是最準確的......
“好吧,我就當是這樣好了。”陰陽師一點也不想和他們糾結這個扯不清的問題,只要這些付喪神有主人管著,總比四處亂跑的妖怪們要安全多了。他靠在樹上直接攤牌:“關白大人對紫蘇有些成見,不明不白的就要她來大江山。至於是討伐啊還是質詢啊,什麼也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繞開妖怪走一圈就回平安京吧?”這也算是極其無賴的做法了:你讓我去大江山,我老老實實去了啊!但是沒遇見酒吞童子也不能怪我吧?人家鬼王又不是在山裡搞旅遊業的誰來了都要接待一番,沒找著當然要回來複命嘍~
不愧是狐貍的思維。
付喪神們紛紛點頭同意,原本同人類交流的應當是三條家的兩把太刀,可惜三日月宗近此時做舉頭望明月狀,只好由他的兄弟小狐丸走出來應聲:“我們對於方向都把握得不太好,不如由您指路好了。作為報答,一路上的雜事就都交給我等。”
“啪!”陰陽師的扇子敲實在手心裡:“成交!”安倍晴明很滿意如此上道且溫順的付喪神,簡直就像是家養的一樣,比臨時請來的式神不知道好用到哪裡去。他當下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素帛攤開,上面疏疏淺淺畫著山川河流的走向,竟然是一副地圖。
“這是臨行時博雅讓人送來的,如果傳說沒有錯的話酒吞童子的鐵宮殿應該是在這裡,為了確保安全,我們繞過這一整片地區最合適,耗費的時間看上去也最合理。”他用扇子畫了一條路線,除了藥研藤四郎沒人能看懂。
蘇嫵轉頭看看忠誠可靠的短刀,見他點頭確認這才答應下來,擴充了參與人員的隊伍再次移動起來。
進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漸漸西斜後山中的溫度迅速下降。可以說是一山分四季,十裡不同天,一行人急忙找了個幹淨安全的巖洞,又在洞口生了堆篝火,這才安頓下來。三日月宗近悉悉索索從袖子裡掏出幾樣東西遞給小狐丸,後者愣了一下拿出兩個留下,把其他的繼續傳給了別人。蘇嫵抱著袖子坐在最裡面昏昏欲睡,等大家忙活一圈看她的時候,人已經靠在巖壁上睡熟了。付喪神們只管燒了熱水準備食材,除了藥研手裡拿著哥哥的珠子留在主人身邊,其餘刃一股腦擠去外面守著將巖洞裡的空間留給了兩個“人類”。
安倍晴明輕笑一聲,喝了水吃了東西便也靠著巖壁休息,不知不覺間似乎聽到了飄渺的歌聲,然後整個人就徹底睡死過去。
歌聲消失後,天空中雲層散盡只餘一絲彎月並幾點寒芒冷冷的俯視人間,蘇嫵突然睜開眼睛盯著篝火和不遠處的男子看了一會兒。藥研及時把從哥哥本體上拆下來的紫色珠子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想玩兒嗎?”
她的眼睛已經變成金色,無機質一般的晶體中突然多了一絲懊惱——在地上游不起來啊!
“沒關系,前面好像有個湖。但是我不會游泳,只能在岸上跑......玩不玩?”他笑起來非常好看,珠子在帶著黑手套的手掌中上下規律拋動,學聰明瞭的鮫人立刻上下點頭。
“來吧!”他站起身,蘇嫵搖搖晃晃跟在後面,看上去似乎比平時高一些,少年略帶詢問的看向她時才發現原因所在——她居然是浮在空中的,雙腳離地大概兩公分的樣子。少女比劃了一通,大概意思是不能踩在泥土上,藥研點點頭表示理解,於是他們一前一後走出了巖洞。
守在外面的付喪神直到他們走到面前才紛紛伸手從耳朵裡取出了耳塞,一期一振笑著交代了一句不要玩得太久便讓他們離開,來的比較晚的三日月宗近起身走在後面:“是要去玩兒什麼遊戲嗎?老爺爺也很好奇。”
鮫人睜大眼睛打量他,目光在他的流蘇,他的眼睛還有身上金光閃閃的護甲上流連忘返,最後盯著他的本體太刀不肯動了——好看!金閃閃的!想要!
“唔,”也許是她的表情太明顯了,三日月心情非常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我本來就是你的刀呀。”鮫人歪頭看了一圈守在火邊的付喪神,突然哆嗦一下,立刻轉頭朝著湖泊的方向跑去——尾巴憋不住啦!
後面五人猜了圈拳,最後螢丸撅著嘴被留在篝火邊守著陰陽師,其他人拿著火把跟著和泉守兼定一起朝藥研和蘇嫵離開的方向追去。他們追到湖邊時就見跑成一道殘影的極化短刀正在“溜”水裡的大魚,徹底鮫人化的審神者愉快的拍著尾巴在湖中游來游去。
除了和泉守兼定勉強能看出蘇嫵的尾巴,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一條藍色的線,幸虧螢丸猜拳出掉了,他出來的話怕不是什麼也看不見。蘇嫵和藥研玩兒了一會,忽的一個猛子紮進水中,短刀扶著膝蓋一邊喘氣一邊把“玩具”還給兄長,氣還沒喘勻一條大的離譜的魚劈頭蓋臉砸在他們腳下。
鮫人從水底浮上來,手中還抓著一條正在掙紮的魚。只見她彈出薄而鋒利的指甲,刷刷幾下活魚就變成了兩片魚肉一堆內髒和頭尾相連的魚骨。
她把拋上岸的魚朝藥研腳邊推了推,上下看了少年的軍裝和短褲後滿臉恍然大悟。空氣突然變得非常冷,連審神者的靈力也冰冷起來,不多時岸邊就出現了一塊凍硬的冰面,鮫人輕松的把冰層敲開摞在一起形成一個臺子,將手裡已經清理好的魚肉放上去指了指藥研,又指了指他腳下還在蹦跳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