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吐了一口血,口中還有些血跡,這一笑,顯得越發的滲人了。
楚蕁看著站在高處的父皇,還有立在一邊的丞相,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要怎麼辦。
百裡遠此刻心中有些複雜,他在皇宮中佈置了不少人手,但是,如果心兒被下了藥,他們是肯定不敢在這種時候強行帶走百裡沐心的。
百裡沐心必然會在皇宮中待産,有百裡沐宸在太醫院,有了莫忘守在一邊,百裡沐心的安全應該可以保證,但是,生産完了以後,他們要想脫離皇宮的控制,難上加難。
況且,剛才太上皇說過,他佈置在皇宮中的人都已經被挖出來了,要真的是那樣。
“你想要怎麼樣?”百裡遠說道。
“我想怎麼樣,自然是想讓你死。”太上皇說的很輕松。
“不行。”反對的聲音來自於跪在下首的楚蕁,他使勁的搖頭。
“父皇,丞相大人並沒有什麼過錯啊,而且,他是心兒的父親啊。”他說道。
“混賬,你還是我的兒子嗎,他功高震主就是錯,他結交朋黨就是錯,他拉攏朝臣就是錯,他是皇後的父親也是錯。”太上皇一連說了好幾聲。
楚蕁跪著爬到太上皇的面前,想要求他,卻被太上皇身邊的太監一個錯身搶走了手中的短刃,他撲倒在地上。
百裡遠突然就覺得累了,是累了。太上皇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他有臥龍之才又怎麼樣,可惜遇不到一個明主。
“父皇。”楚蕁說道:“心兒是兒臣這輩子最在意的一個女人,她現在懷著兒臣的骨肉,生死不知,兒臣已然對不起她,要是丞相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去見他。”
他似乎想到即將面對的冷然,他哀痛的說道:“父皇要怎麼樣都可以,只是,丞相不能有事情,要是皇後出了什麼事情,你讓兒臣怎麼活下去。”
“婦人之仁。”太上皇氣得摔了手中的杯子,哀嘆道:“沒想到朕謀算了一輩子,卻養出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東西來。”
“就算我死了又怎麼樣,你不要忘了,我家與西南王府是姻親,天麒又在雖然在邊關,但是卻手握重兵,京城中的這些勢力不會因為我百裡遠一個人的死亡而消散。”百裡遠卻突然說道。
“你,你終於露出你偽善的心思來了吧。”太上皇說道。
“偽善,說的是你自己吧。當初你一心想讓皇上娶了心兒,怕早就在謀劃著今日了吧,不過,就算我死了,你放心,百裡家也會拉著楚家為了陪葬的。”百裡遠此話說的陣地有聲。
“看看,看看,這就是你滿心要朕放過的丞相。”太上皇對皇帝說道。
“父皇,丞相說的不無道理,要是因為他一個人的死,導致朝廷發生動蕩,實在不值得。”太子說道。
太上皇在大帳內踱步,他恨極了百裡遠,但是又不得不承認,百裡遠說的是事實。
“罷了,既然這樣,朕就退一步。”太上皇眼中露出了精光。
“來人,擬旨”太上皇說道。
後面出來一個文官。
太上皇說道:“丞相百裡遠,意圖刺殺太上皇,企圖顛覆超綱,罪不可恕,削去爵位與官職,關押在府中,永世不得出入,其子百裡天麟,永世不得出京。”
接下來太上皇又道:“皇後百裡沐心,德行有失,即可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
“父皇。”楚蕁瞪大眼睛。
“這是我做的最大的退步。”太上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