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暈於中天。
火光耀卻烈陽。
白霧山濃煙滾滾,一片火光欲要燒到天上,耳邊是越靠越近的呼喊聲和枯木“噼裡啪啦”的鳴響。此時鳥雀盡飛,蟬鳴隱匿,更顯此山已死,生機全無。
就在這火焰成山之上,奉先洞灰白色山洞傾塌,一看這衝擊力就極其恐怖,才能震碎千斤石門。
那黑黢黢的洞口就在莫讓的一把閻魔天之下被迫重見天日,此時裡面的骨骼碎肉都已經被地獄火焰肅清,可以就是深沉曲折地嚇人。
此時,就在距離那洞窟不足兩裡之處,水墨色衣袍的瘦高身影正傲然站立,身姿如一把出鞘長刀,手中寒鴉更是寒光凜凜,一身鋒芒盡顯。
而與他對峙的,卻是個青黑色“肉山”,一身皮肉滿溢,骨骼不撐,身後更生數千長刀,連線處就是猩紅的血絲和焦黑面板,整隻怪物足足洞口大小,高出莫讓三倍還多,非常人所能理解,一眼看上去就能知曉世間極惡該是何種模樣。
“那........那是什麼?!”
溫修雲驚恐地說道,纖細的手指捂住嘴唇,鮮紅雙唇幾乎是瞬間失血,她一雙丹鳳眼此時圓睜,驚恐過後便是無盡的懊悔和痛苦,想到自己親手將應青青推向深淵,就難以抑制地渾身發抖。
她早就知道的,青青會被作為祭品餵給謝雨宮圈養的“怪物”。
但是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她到底是選擇了軟弱逃避,不敢細想。
傅雨樓看見她仇恨的眼神,仍舊是一臉秋霜,對他人的喜怒毫不在意,出口更是將他的無情展露極致。
“那是惡鬼,半步鬼將級別的惡鬼,以武師的實力根本無法在它的攻擊下活下來。”
白衣道士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聽不出半分情緒,眉心紅痣猩紅如血,就是無盡的血色殺意在暗自翻滾。
如遭雷擊般,一身紅衣的高挑女子踉蹌一步,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自己釀的苦酒,就要自己喝下去。
只能希望......幾人能毫無痛苦地死去......
......
奉先洞外。
“桀桀!!真是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這麼漂亮的臉,就被你這麼毀了!!!我該怎麼殺你才好呢——”
惡鬼尖銳地笑著,生著尖銳斷刃的手指撕下臉上燒焦的美人面,他手上的斷指甲已經長了出來。
焦黑面板滿滿蓋住整張臉,在麵皮之上卻只有一雙慘綠眼睛,整張臉暗慘慘如一張撇腳的泥塑,還是孩童尚未捏好的泥臉。
不知音從何處起,這厲鬼一張臉卻屬實詭異。
莫讓剛剛用厲雲鬼步同惡鬼拉開了一段距離,此時長刀在前,還有迴轉之力。
“再漂亮的皮囊,也是你搶來的,而如今丟掉那張臉,你只不過是個怪物罷了。”
就算眼前是模樣恐怖的半步鬼將,他也沒有懼怕,嗤笑一聲,語調裡滿滿都是惡意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