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寂寞,是愁。
是解憂藥,是醒世錘。
莫讓靜靜喝著酒,目光看見溫修雲的動作,就一切明瞭了。
溫修雲說出那句話後,席上出現了片刻寂靜。
“世間最珍貴的?天悲房莫不是在說大話?!”
西邊座位上富態中年人嗤笑出聲,他們此時不僅僅是合作,更是競爭關係,競爭著謝雨宮的信任,說什麼世間最珍貴的東西,說出來平白地教人打臉。
他李進已經做好了看笑話的打算,卻見此時傅雨樓眼神深沉地看了溫修雲一眼,接著輕微地點點頭,竟然是同意了女子的說法!
“宮主——”
“別喊了,你沒看見傅雨樓自己都沒有否認嗎!?”
莫讓拿起玉質酒器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俊美的臉上就算沒有笑容,也讓人感覺帶著笑意,看上去毫無攻擊力。
富商橫眉倒豎,肥肉橫生的一張臉兇相畢露,一身金錢紋紫色長衫下,能看見那肥厚的肚皮隨著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他見莫讓是個面生的,但座位卻被安排在東邊,和那少年一樣,都是陌生面孔,只是專人介紹他們是“歸元宗”弟子。
竟然敢直接稱呼傅雨樓的全名,可見是個有底氣的。
“我還不知道閣下是誰,看起來很是眼生。”
他剋制著自己諷刺道,若是這男人勢力強大,大不了是個道歉罷了。
坐在他對面的谷成涯低聲一嘆,他在莫讓大鬧謝雨宮時就已經到了,算是稍作圍觀,也知道此人實力驚人,絕對的武師之上,就連傅雨樓都不能說阻擋得住。
雖然不知道謝雨宮和年輕男子之間的衝突,但也能看出來底下深藏的秘密定然不簡單,他谷成涯不是什麼聖人,甚至曾經也有過一念之差。謝雨宮做什麼和他無關,反而是知道的太多才會有殺身之禍。
倒是這李進,自取其辱罷了。
宴席上,莫讓嚴肅著臉,讓人感覺他要認真起來了,不由側耳注目。
“姓莫,名讓,江湖人稱閻王老子,你可以直接這樣叫我。”
莫讓為自己的中二感到有些羞恥,臉上卻一點異樣都沒有,反正他對攪亂謝雨宮的宴會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胖商人呼吸一滯,感覺自己被戲耍了,雖從未聽過什麼閻王之類的,但最後那個老子和那個不屑一顧的語氣..........他一張臉漲得通紅道:“你你你——聞所未聞!!”
莫讓心裡羞恥,但臉上端著八風不動的架子,穩如老狗。
“沒聽過不要緊,你現在知道了。”
謝雨樓坐在主位上,手中玉佩被體溫暖熱了,入手的溫度讓他感到安心。
“謝會長,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他不想過多在這群人面前說兩派之事,但也不擔心莫讓說出來,反正這頓宴席後,他們都會學著安分.....
“自然。”
謝初鴻拱了拱手,長髯顯得仙風道骨,一身書生氣質兩袖清風,就連說話都帶著書卷氣。
“我琉璃商會願出兩萬兩黃金相助,不過珍貴之物....”老者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李進剛開始聽了兩萬兩還想著謝初鴻這是老了,沒以前一擲千金的魄力了,沒想到後來聽是黃金!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就連莫讓也驚訝地看了老者一眼,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