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笑眯眯地看著二人,伸手示意道:“坐。”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將那一隅之事放在心中,烹水煮茶,細緻入微,頗有一番閒情逸致。
“師父,他真是你徒兒麼?”花顏率先提及。
“是啊。”
花辭情緒些許波動,卻是不言不語。
花顏知他心意,當即又問著,“師父,你是何想法總得告知我們吧。”
師父自旁側隨意摘得幾片葉子丟進茶盞之中,但笑不語,“來,喝杯茶再說也不遲。”
顏辭二人對視一番,若是換成其它人,她立馬便要冷了神情,可這位是師父,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也算得上是半個父親。
倆人便只能等待,跟他喝著茶。
師父所煮之茶十分漂亮,是難得之物。適才見他丟入的一片葉子,在恍如透明的茶水之上漂浮,氤氳霧氣繚繞,暈開層層綠意。
師父捻著菩提,看了看二人,片刻之後輕嘆,“你二人啊……”
兩人立馬便止了動作,兩雙眼直勾勾盯著他。
師父有些好笑,“我知他待你那般甚為不妥……”
一聽他這開頭話,花辭便立馬截斷道:“師父偏愛他多些。”
真真是戳得師父頗有幾分尷尬。
“非是如此。他自小到大也不容易,我算是陪著他長大的吧……”
“師父想我同情他,我也很慘啊。”
“……”師父揚了揚手中菩提串珠,似乎想打他一串子但又下不去手。
花顏莫名想笑,暫且壓住他道:“你聽師父講完。”
“我知他想講什麼,教我放過阜書唄。跟你一樣,從未想過我的感受。”
“那如果我能給你讓你放過的條件呢?”
“放過殺我之人的條件?那可不好找。師父,你別想矇混過關,也別想讓我受那不白之苦。”花辭呵呵笑。
師父苦笑。這兩百年來,花辭的性子他多半也是摸清楚了,是以這下直接道:“關於你姐弟二人的身份。”
“身份?還能有什麼身份?”花顏皺眉,她轉眸看花辭,卻見他眼神閃了閃。
師父笑道:“花辭以往一直問我,你們這樣的感情到底是否正確。我那時並未在意這些世俗之定理,但,我不代表全部人。”
是的,曾好幾次他問師父,這樣的感情到底對錯,那感情已然萌芽,甚至已成了小樹苗,是否該徹底拔去不讓它成為參天大樹,他一直猶豫。
他心底明顯有個答案,卻還是問了師父,可誰料他師父竟讓他大膽去追尋。
那一刻似乎整個世間都是偏向他的。
師父看向花顏,又道:“但是阜書,他也說,這世上只有他知曉你二人身份,於是,我便留了心眼。後來我行走三界,查探了許多你二人的前世今生,皆被人毀了去。是以一度停滯不前。”
“所以師父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以阜書之聰明,他知曉身世之中什麼能困住你二人,是以我仔細想了想,只有一個可能對他來說非常不利。那就是你二人可能……並非姐弟!但證實……有些困難。證據皆被他毀了去,理不出蛛絲馬跡。我已教師君求助於送子娘娘……”
“送子娘娘是死也不會開口的。這是天界規矩,她不能答!”花顏有些激動地立馬接話。
師父看向她,眉眼依舊含笑,卻分明多了些其它情緒。
“阿姐終究是在意的,凡是有這麼點兒可能,你便急於抓住。”說不失落那是假的。
花顏有些愧疚,她似乎總給他一種,我喜歡你並非發自肺腑的感覺。
“先聽師父說。”
“並非如此,送子娘娘那兒有了突破口,還有南海菩薩那兒,以及你們母妃的前世今生,細細梳理,串聯一線,都可做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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