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有何貴重的,我那日次去南海,順手撈得罷了。”花辭不甚在乎。
眾人探頭探腦去看,竟見得那玩意兒在老君懷裡漸漸閃光,十分漂亮。
“送給凌修那老頭兒吧,擺在床榻前的案桌上定然是十分漂亮的。”花辭難得笑了,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老君不明所以,但這玩意兒確實讓人愛不釋手。
曾有傳言,此乃南海千米深處,集四海水交匯衝打某一塊枯骨,歷經千百年而成。又有傳言稱,此乃珊瑚遺落的一部分,掉入此枯骨之上繁衍而成。
總之千奇百怪甚是有之。
有了師父那一番話,顏辭二人相對安靜許多。
與對面的容絕視線交匯,花顏點點頭算是預設。
暫且按兵不動。
師父此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她二人皆是不多知,看在此次他是瞞不住了。
眾人等待的時間當中,師父不斷安撫著師君的情緒。
看來他還無法從滿門被阜書皆殺的境地之中回過神來。
師父修佛,然在此刻卻並未想著感化他,師父心中亦是明白,有些乃血債血償方可放下。
見花辭遞了第一份禮上去,師父緊隨其後遞了第二份,那只是個發亮的葫蘆
隨著眾人上禮,凌修也漸漸出現在視線之中。
本以為他會是一襲喜袍,一身紅衣出現在眾人眼前,然而怎料他居然就那麼一襲滾金絲錦袍,與往常無二。
他負手在前,薩楠復了菩薩模樣,款款行於他身後,身側跟著那倆冰清玉潔的姐妹。
花顏看了看師父。他只捻著菩提子,臉上未見絲毫驚訝。
她有些懷疑,薩楠其實是師父請來的!
已然開始熱鬧的大殿又漸漸寂靜,眾人的視線盡在那兩人身上。
天師率先迎上前去,“陛下!”
凌修擺擺手,負手轉身,語出驚人,“婚禮便取消了罷。”
“什麼?”
“這……”
底下人竊竊私語,目光更是往魔界那移去。
凌修再次開口,果不其然便是這事兒,“現如今魔君君奢下落不明,本君此時大辦婚禮多有不妥。今日既然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便就前幾日蒼茫迷障一事議議吧。”
他反身踏上天宮臺階,坐上那最尊貴的帝座。
誰也沒料到此處還有個南海菩薩到來,司禮上仙一時也未曾設得她的席位,她這般一人站於殿中,在眾人視線之中孑然而立,竟也未曾有絲毫不適。
只是當那抹視線轉來之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與平常女子無二。
她袖中雙手稍稍握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目不轉睛。
姐姐一甩向司禮上仙佛塵行了一禮,客客氣氣道:“煩請司禮上仙為我家菩薩設得一席,多謝。”
“好好好。”司禮上仙自知理虧,趕緊遣人挪了位置,坐在了……花顏與花辭下方。
這般一來,無論她和容絕誰抬眸都能瞧見對方。
妹妹不似姐姐嚴肅,到底是小姑娘,一雙眼總是四處悄咪咪觀望,路過顏辭二人身前時,她的視線在花辭臉上頓了頓,爾後趕緊轉了視線,小臉隱隱泛紅。
花顏看著她勾唇一笑,頗有幾分打趣的意思。
花辭撤了手靠著椅背,轉著腕間鐲子,視線停留在凌修身上。
凌修轉眼與他對視,兩廂之間看似平靜無波,然其下已是一片浪潮迭起。
他看著的那位,究竟是凌修呢……還是阜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