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行走於各處,繞過屍體進入巷子。
她神思幾經恍惚,心中漸漸麻木。
她覺得自己如此模樣定是像極了行屍走肉。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繞進了住了兩月之久的小院。
那顆古樹還在,抬頭望去,似直入雲霄,枝幹繁茂投下片片陰影,陰影之下的搖椅卻已然四分五裂。
她沒見著花辭和阜書。
花顏推開屋門,裡頭擺設倒是未動分毫,四周檢視無人之後,她立馬返身出門。
會在哪裡?
她當即捏決凌空而行,自空中看去,終於見著了後山之上層層斷裂的樹木。
花顏倒抽冷氣,迅速趕上前去。
白煙繚繞山巒,所過之處草木皆斷,另有一人青衣樸素,身影若風,倏而便自她視線內急速而過。
青白兩道身影終於相纏,一招一式之間更是帶得疾風四起,凌厲的氣浪層層盪開,將草木盡皆懶腰削了去,更是帶得山下瓦片翻飛。
兩人正是難捨難分之時,花顏只能目不轉睛地盯著。
一邊是阜書,一邊是花辭,她本該只幫花辭便好了,但阜書身後卻是凌修,凌修於她多多少少都是有相護之情的。
凌修說,他想救他。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倏而分開,阜書腳踏虛空堪堪後退數步。
花辭身形未動,他及踝長髮肆意飄飛,側顏冷然,渾身氣勢凌厲,令她這與他一道長大的阿姐都不由心顫。
眼見花辭身形微動,花顏連忙大喝一句,“小辭!”
阜書與花辭均有些詫異,紛紛看向她。
花顏到得花辭身邊,一把握了他手臂,低聲道:“他傷不得。”
“他是阜書非是凌修。”花辭眼中冷冽情緒不散,然語氣緩了許多。
花顏側眸看了眼阜書道:“事情有變。”
“我知道。他殺了我這件事永遠不會變。阿姐,你莫攔我。”
花顏不知他這句“我知道”究竟是知道了多少事情,但她卻是知道,對阜書,他們還需再商量一二。
說不定以前的打算會推翻五成以上。
“小辭,從長計議。”花顏搖搖他手臂,向他瘋狂使眼色。
凡事都是兩面性的,好與不好,壞與不壞。
“阿姐,你在勸我放走他麼?”花辭眉眼冷寒,似乎毫無商量的餘地。
那邊阜書似乎聽見了她所說,挑眉看花辭道:“我就說罷,今日你殺不了我的。我說是十五,那就非是初一!”
花顏雖打算要重新商量一二,但卻是容不得他如此對花辭說話,遂冷言道:“你莫得意太早,若非看在凌修面子之上,今日小辭便是將你打殺了去,我也不說半句不對。”
“是麼?”
“是與不是,阜書公子當該十分清楚才是。我二人與你是仇家,你卻與凌修關係匪淺,凌修待我也算有義,你可莫要辜負了他。”
“你不必看他面子,我要他的面子做甚,咱們但憑本事說話。”
花顏冷冷看他,拽緊了花辭手臂,“你若與凌修是一人,我打殺了你去也不過是殺了他一個分身罷了,但你與他既然不是同一人,那我怎麼著也要看看他的面子吧。”
阜書的溫雅終於徹底散去,他一貫在模仿凌修,惟妙惟肖真假難辨,便是連凌修本尊都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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