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巽是在她仿似看穿般的目光下逃也似的奔出了釋竺。
花顏指尖點著桌面,將視線移到命盤之上。
透命盤而控魂,得要大墜子……
她從腰上拔下那個有些搞笑的碩大的且花裡胡哨的海螺擱在命盤旁。
抬眼看去,釋竺外已是霞光萬丈,她斂眸,當即收起這些東西,攏袖出殿。
她有多久沒這般遙看過天界的落日了?
思緒卻又轉回小辭所說,十五日命盡,還有將近……半月之餘。
行出釋竺,左右瞧瞧,還是轉了腳步行去了天道。
思慮重重,漫無目的。
眾仙家遙遙見她,立馬便低著頭與身側的好友竊竊私語。
“陛下拿花辭換她,便是要娶她,後來花辭不應,自己卻又救不了,是以最後答應了。”
“答應啥了?”
“笨,答應讓陛下娶她啊。我們陛下又不是傻的,說只要娶就幫忙,這不就成了。”
“真有這事兒?花辭多……掌命仙君啊。”
“他們是姐弟,不可能的事兒,除非想跟世俗為敵。反正他們成不了,親姐弟,可能嘛?”
“……嘶,小點兒聲。”
花顏目光涼涼地看去,腕上命鐲似是知她所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掙脫手腕,骨碌碌掉入天霧之中,下一刻便聽得那仙家捂著額頭一聲慘叫。
“哎喲喂,誰?誰偷襲我?”
“嘶……是仙君的命鐲!”
眾仙家聚在一塊兒的腦袋刷地便分開了去,齊齊看向不遠處攏袖而立的花顏。
“帝君知曉你們這個說法麼?我要不要去告訴他?”花顏極為淡定。
“又非是傳言,這可是實打實的事兒,掌命仙君若孤陋寡聞,便莫要責怪我等。”
那仙家花顏有點兒印象,似乎是上次凌修生辰之時排位稍靠前些的仙家。
但具體是誰嘛,她倒認不得。
眾仙本以為她會有所氣怒或是懶得理他們這些閒言碎語,但豈料她非但不走,還施施然向他們走來,嘴上還說道:“你們訊息來得快,說說是個怎麼回事?”
眾仙面面相覷,掌命仙君不聞仙界,自封足於釋竺是九重天闕皆知的事兒,怎麼現如今倒是……忽然頓悟要與他們處好關係了?
眾仙一想到這兒,正要開始唾沫橫飛時,邊兒上忽有一人從中打斷,“掌命仙君?”
花顏也是詫異,轉頭看去,卻是執星與青衣。
“好巧星君。風師也在?”
“見過仙君。”青衣悠悠晃著扇子,見她看來虛虛行禮。
花顏亦是回了一禮算作招呼。
“你在這兒做什麼?”
眾仙視線在二人身上打轉,又將詢問的目光投給青衣。
青衣搖著扇子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時恰好聽執星說道:“不是想知曉此事麼?仙君不如隨我去殿裡坐坐?”
花顏略是考慮一二點點頭,“那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