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招魂十五入鬼門,真是不湊巧,錯過了十五。
大早上時,那男人明顯反悔,花顏含著淚珠子看他,在明顯經過細心裝扮的容顏襯托下,那本來不甚好看的臉此刻倒也平白多了股韻味。
那男人看得心軟,果然揮著手讓她跟著。
花顏努力低著頭,做足了第一次出海沒見過世面的慫樣兒,老老實實地跟在那男人身後。
就連走路的姿勢她也刻意做了改變――外八!她心裡彆扭的很,但這副身子明顯不彆扭。
隨著那男人到達客船,只能坐十人的模樣,還要擠著坐才行。
划船的是一位身穿布衫的灰衣老者,船尚未坐滿,他向遠處招手,那邊也要趕集的人匆匆而來。
好容易坐滿了,那老者視線一溜掃,又下船一一拍過每個人的肩膀,表面看來教他們如何坐得規範,但手下卻明顯帶了術法。
幾人霎時便昏昏欲睡,
她男人在她身邊,連連打著哈欠,“都怪那臭婆娘,可真能夠折騰,累死老子了。”
昨晚一夜都在院內看天的臭婆娘嘴角抽了抽。
幾人打著碩大的哈欠趴在了船舷邊,沒過一會兒便睡死了過去。
花顏亦做足了樣子。
船正要開時,她聽得遠處傳來一道頗為熟悉的溫潤嗓音,“等等船家。”
花顏心裡咯噔一聲,叫那一魂兩魄拖著人呢,怎麼帶這兒來了?
莫非真的會出現如玉流珠或者凌修和阜書一般的分身狀況?
花顏稍是睜了點眼縫兒去看,正瞧著阜書左手執於身前,本是負於身後的手鬆松拉著她自個兒。
花顏臉上神情冷淡,但透著絲惱怒,此刻她亦是使勁兒拽著自己的手,但阜書紋絲不動。
“阜書,你何時善心大發了?”
“你不是要出去麼,我帶你出去。”
“呵,你當我傻還是你傻?放手!”她眼神倏而沉下,一剎那威儀自周身而發,教人不敢冒犯。
花顏遠遠看著自己,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自己,原來她平時就是這麼個樣子麼?
“你若再不走,等我反悔了,你可就走不了了。”阜書稍是皺眉,溫潤如玉的面容卻是不見了一貫溫雅的笑意。
花顏唇瓣微動,那邊的花顏緩緩抬眸,然眼裡依舊佈滿了冷冽笑意,將她傳去的話說出口:“好啊,我倒要看看,此次你又是要把我帶到哪兒去關起來。”
阜書執於身前的手輕撫衣袍,拉著她坐上了前頭的船。
那個船家只是拍了其它人的肩膀提示著他們坐好,卻未動花顏與阜書二人。
不出意料,船上其它人沒過一會兒便盡皆昏昏欲睡。
前頭的花顏撐著額,微閉著眼,那神態動作就是她,這模樣,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花顏稍稍撥出一口氣,垂眸做睡死狀。
船在微微顫動,不過一會兒便駛離了淺灘。
然而越想越是讓她覺得不妥,阜書又要帶她去哪兒?
那身子如今只有那麼點魂魄,是承受不住阜書的術法的。
花顏心思微轉,只得以身作餌了。
此躺出去,她儘量最快與花辭或者容絕聯絡上,會事半功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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