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花顏指尖在對面的自己額上勾了個佛文,看著它隱於面板這才鬆了口氣。
又還是不放心,只好又扯了自己手,在上頭勾畫了個十分複雜的陣法。
恰好又瞧見她手腕處那根細繩,花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扯了下來戴上。
仔細想好了退路,她這才扶著旁側的樹幹起身。將命鐲與冥君令牌等悉數扯下。
至於宮杖……花顏只將禁咒符文扯了一半下來纏於手上,又將剩下的隨簪子一併別了回去。
她抖動手上命鈴,見著自己目光呆滯地緩緩起身,爾後恢復了靈動。
“你先回去,暫時莫要讓阜書認出來,她的兩魂五魄我已經封好了。”
“嗯。”花顏攏袖,神色淡淡地點頭,爾後見得她轉身往山下走去,背影一如既往地傲然。
花顏看著自己的背影,心情十分複雜,總覺怪怪的。
她如今與阜書有何區別?
她腦中似有什麼忽然炸開,倏而抬眼,眼中如驚濤洶湧。
那一魂一魄足以壓制那婦人的魂魄,只是不完全,是以可能這段日子會顯得很是倦怠。
“小辭。”花顏將命鐲舉起看了看,又使勁兒晃了晃,這才將魂煙晃出。
看來他意識暫時未在魂煙這兒。
“你跟著她回去,必要時知道怎麼做麼?”
魂煙盤在鈴舌中搖了搖頭。
“嗯?”
魂煙還是搖搖頭,擺明了不去。
花顏拿它無法索性只得作罷。
按所看到的記憶回到婦人家中時,她丈夫正拎著條大魚回家。
“今中午就吃魚吧。”那男人將魚往她面前的水池子裡一丟,返身回了屋內。
花顏盯著那魚久久不語。
到得午時,只得使了術法將之變成美味這才作罷。
那男人大快朵頤,點兒也沒給她留。
花顏木著個臉色收拾了碗筷,氣沖沖地去洗碗。
這男人是個吃貨,只是有好吃的凡事都好商量。
“你這婆娘什麼時候煮飯這麼好吃了?”
花顏白眼一翻,抄起手裡的鍋鏟就往他頭上扔,橫眉怒目道:“給老孃滾遠點!”
模仿的應該很像吧?
那男人自知理虧,果然悻悻然地摸著鼻子離開了。
只有兩天時間,這兩日花顏換洗衣裳的次數多得可怕,那男人看著早午晚三次都得晾衣的花顏目瞪口呆,直到某次無意間從他身邊經過帶起一陣香味兒時……
花顏一腳將那男人踹下床榻。
“你若是讓我明日去集市看看,我就隨了你。”她手指揚起,以往胖乎乎灰撲撲指縫塞著老泥兒的手指此刻白得如玉,似搽了層白粉似的,在那男人面前頓住,就那麼指著他。
“嘿,你這婆娘,罷罷罷,快讓我親一口。”那男人拽了她手,花顏巧妙地移了身形成功閃開。
術法稍是施展,那男人便獨自抱著棉被磨蹭著,嘴裡嘰裡咕嚕地念著些從花樓裡學來的自以為很是風花雪月實則異常汙穢刺耳的詞兒。
終於到了第三日,也就是二十。